抓伤
上官溱醒时,正好翠樨也回来了,姚喜知与她们共同谈起下午林欢见来传赏的事。
“……那些东西我便让他们都放到耳房了,美人你待会儿可以去瞧瞧。”
上官溱没什么兴趣地点点头,又听姚喜知随口说起:“我今日还唤错了职务,都不知那林欢已经升到少监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了他林常侍,还好他没与我计较。”
翠樨接过话:“你一说,我倒是想起确实是听人提起了,好像就是这两日的事。”
姚喜知若有所思:“前不久看他还是内常侍呢,本就觉得他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已经是五品官了,没想到还能这么快又升官。如此算来,这些太监还晋升得挺快。”
“毕竟他义父可是林富春,就是之前的那个林少监,之前有他帮衬着,晋升自然快。不过去年冬林富春犯了事惹怒皇上,被剥了官职,贬成最低等的苦役,也没想到林欢作为他的义子,不仅一点儿没受影响,反而正好占了空缺出来那个少监的位置。”
姚喜知若有所思:“早听说宫中这些生不得的太监常有认义子义父的,果然还是得有点子关系,路才走得顺畅。”
一旁只默默听着的上官溱冷不丁开了口:“那林富春后来呢?一直在做杂役?”
翠樨仰头思考,手无意识地挠着下巴,迟疑地答:“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了,好像……听说是失踪了?”
又编排了两句:“说不定待惯了高位,吃不得苦,逃了呢?毕竟不是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上面的人,肯定能有点门路后手。”
失踪了?
上官溱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昨夜就觉得那浑身浴血的人有些眼熟,却一直没能想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直到方才听翠樨提起林富春这个名字,让她回忆起,他正是与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林富春颇为相似。
失踪……境遇勉强也算对得上,莫非被虐待之人就是他?
可他为什么会被人关在那荒无人烟的角落?
那恶徒与他是多大仇多大怨,连死都不肯给个痛快,非要如此折磨人?
昨夜未能看清面容的,又到底是何人?
算起来,林富春被贬,林欢反而得以高迁,倒是从中获益匪浅。昨夜那人的身形,与林欢好像也有几分相近。
但他们义父义子一场,能有如此深仇大恨吗?
“林富春,可是有什么不对劲?”见上官溱神色隐约有些不对,姚喜知轻声询问。
上官溱眉头紧拧,看向姚喜知,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了话题:“无事,我们去看看赏赐吧。”
几人刚出屋子,就听见院中岳芸雁银铃般的笑声,还伴随着“喵呜”的叫声。
一听到这猫叫,姚喜知猛地一颤,不自觉往墙角躲了躲。
这院中,何时有了猫?
循声望去,岳芸雁怀中正抱着只圆滚滚的雪白猫儿,甜腻地唤着“雪团儿”的名字。
祝美人在岳芸雁身侧,也在伸手逗猫,一边夸赞:“不愧是贵妃赏的猫,都显得比其他猫有灵性些。”
岳芸抿嘴一笑,眼中显出几分得意。
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上官溱担忧地看了眼姚喜知,又看向那只猫。
喉头动了动,终究只能无奈地将视线收回,只有右臂往后伸,握紧姚喜知冰凉的手,牵着她继续走远。
翠樨看两人的动作,心中有了些猜测。于是晚间歇息时,翠樨问起:“我看岳美人新得那只猫儿颇为可爱,不过我瞧着你好像不大喜欢?”
“也不能说不喜欢吧,那狸奴长得乖巧……是我自己的问题,从小就有些怕猫。”
翠樨宽慰:“你也别太忧心,虽然岳美人住的离我们还算近,但是平常里稍微避开些,不去主动招惹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姚喜知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但往往天就是不遂人愿。
没想到几个月后,真因为这猫儿,惹出了事端。
*
上官溱又在抱怨饭菜一日比一日敷衍:“这青菜蔫得这样儿,也不知是剩了几顿的饭菜丢给我!荤腥就这么一小块鱼,还是鱼尾,肉质差刺又多,一股子没处理好的腥臭味,谁吃得下去!”
拿着筷子在盘子中扒拉几下,越看表情越是垮下去,最后直接把筷子往晚上一砸:“不吃了!”
“上次不是让你给来送饭菜的尚食局宫人说一声,让她们别总送鱼来,她们没理吗?”
一旁布菜的姚喜知垂着眼,神色为难,但上官溱视线紧逼,还是斟酌着言语,如实交代了:“她们说有什么便吃什么,点不了菜。”
上官溱的脸色唰一下就沉了下去:“那院中其他人的呢?”
“祝美人和赵美人,和我们差不大多,岳美人……稍微比我们好上一些。”姚喜知没敢说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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