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来不及细想，她感觉两人被漩涡带着高速旋转，后背不时撞上坚硬的岩壁。

    疼……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殆尽，眼前开始冒出金星。

    这是啥？省电版洗衣机？节水又节电，清洁效果好，简单易操作……

    突然，一股更强的吸力从侧面袭来。夏星月在眩晕中看到岩壁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缺口，正是他们刚才发现的出水口。漩涡裹挟着两人，朝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冲去。

    两人被激流冲出洞口，重重摔在一处浅滩上。夏星月剧烈咳嗽着，吐出好几口混着泥沙的河水。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身下是湿润的泥土，而不是要命的岩壁。

    “还活着？”顾临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同样嘶哑得不成样子。

    夏星月艰难地翻过身，看见顾临川仰面躺在浅滩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擦伤。他的右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骨折了。

    “活着...…还喘气呢！”她喘着粗气回答，就是...…全身都像被卡车碾过...…

    两人就这么瘫在浅滩上，像两条搁浅的鱼般大口呼吸。

    不想动弹，过了好久好久，神志才逐渐恢复，夏星月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混合着流水声，取代了之前地下暗河的恐怖轰鸣。

    她浮出水面，水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这才看清，他们被冲到了一处水井中。

    “喂，有人吗！”顾临川扶着湿滑的井壁，朝上大喊了一声。

    耳边响起空荡的回声。夏星月抬手扯了扯眼前的绳子，“看来只能自己爬上去了。”

    还好水桶漂在水井里，不然今天他们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顺着绳子爬出来，夏星月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规模宏大的祭坛，

    十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抬头甚至望不到尽头，说这树有几千年树龄也不为过。

    树的右边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的水井，用石头围着，前面有一个火塘。

    祭坛比想象中更阴森。十二根石柱环绕着火塘，每根柱子上都用朱砂画着扭曲的图腾，上面飘扬着红色和白色的布带。

    树的左边，供奉着一遵古怪的神像，那座神像和他们在祠堂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大了许多，目测起码七八米高，需要仰视。

    神像坐在一朵盛开的莲花上，头戴华丽的宝冠，双腿盘坐，背后长了八只手，手里拿着八样不同的法器。借着月色，又因放大了数倍，夏星月终于看清楚了，神像手里的八种法器，各为：宝弓、宝箭、傍牌、钺斧、髑髅宝杖、数珠、金刚杵、俱尸铁钩、额头上长了八只眼睛，眼睛里雕刻着八只不同的怪物，却是她不认得的，张牙舞爪，像要从眼睛里跳出来。

    队伍比他们先一步到达，看起来比他们两人更加狼狈不堪，夏星月数了数，少了七八个人。

    一声叹息。

    祭坛四周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跳动的火光在十二根石柱间投下摇曳的影子。

    先到的队伍放下手里的祭品，路池忍气吞声：“接下来干什么？”

    村名们不管他们一脸怨恨，低头自顾自的正在忙碌地布置着什么，语气淡然：“当然是祭祀。”他们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各种器皿和供品，在神像前摆放整齐。

    夏星月目光扫过那些幸存者，除了怨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某种奇异的虔诚。

    “我们得过去。”她扶着顾临川，两人踉跄着向人群走去。

    白发村长正在指挥众人摆放供品，看到他们靠近，村长微微颔首。“能活下来，就是神明的恩赐。”村长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参加祭祀吧。”

    夏星月刚要开口询问，村长已经转身走向祭坛中央。她只好咽下疑问，和顾临川一起站在人群边缘观察。

    供桌上已经摆好了青铜酒器，几个年轻人正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酒倒入其中。酒液在火光下呈现出琥珀色，散发出浓郁的谷物香气。旁边摆放着整只烤熟的鸡鸭，鱼则是用特制的木盘盛放，鱼头朝向神像，鱼尾翘起，仿佛还在水中游动。

    几个壮汉正合力将蒸笼抬上来，里面应该是下午刚宰的猪。

    祭坛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村长手持一柄青铜铃铛，站在神像正前方。他身后站着八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木盘，盘中盛放着五谷杂粮。

    “铛——”

    铃声响彻祭坛，村民们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夏星月和顾临川对视一眼，也随着众人跪下。膝盖接触冰冷石面的瞬间，夏星月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敬告八方神明，今有信众诚心供奉，祈求庇佑...”村长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在石柱间回荡。

    怎么感觉像跳大神？夏星月默默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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