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愿
劲,大气磅礴,神、气、骨、血、肉五者具备,字间尚存有凛凛剑意,有几分熟悉,正是天尊亲笔所书。江菀之素来喜金石书画,今不由得也再多看了几眼。
见有人到访,府中自有人出,见了江菀之那枚天衍玉令,便接她往院内去,待进院中,别有洞天,与此前庄严肃穆不同,传言不假。
可惜,江菀之没在能在那里停留多久,便被“逐”了出去。
江菀之将舍内案上的那封折帖呈了上去,递给太平书院内一位负责登录的夫子。
那位夫子只从一旁的竹箕中随意取了一小把混杂在一起的五谷杂粮叫江菀之辨认,最后给了她一句“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评语。见着旁边两个小书童中年纪稍小的一个已有些昏昏入睡,口中只含糊地说着“之乎者也”等语句,就叫那个书童送江菀之离开。那书童本听夫子叫自己,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才知道原来只是送客,方才松了一口气。
山上的来客着实罕见,书童瞧着这位与自己年岁相当的仙人,不禁好奇问道:“仙、仙长,你真的是仙人吗?我听说仙人在山上时都是吸风饮露,不食五谷,更有道童服侍,游乎四海之外,为何还会到山下来呢?”
书童本想问仙长为何还要到山下受先生的气,想着自己如若有机会上山,再也不用受先生唠叨,不知得有多畅快。但又记着平日里所学,要寻师重道,还是忍了忍没说出口。
江菀之笑道:“我有一位师兄颇擅骑射之道,夸言要折扶桑、缚金乌,取之以成不世名箭……”
书童听着这些曾经只在神话传说中听过的名字,一时出了神,喃喃道:“这些居然真的存在吗?”
话已出口,才反应过来对一位仙人似乎不宜说这些。
江菀之并不在意,继续道:“我不信他,遂起了争执。”
“原来仙人也会跟人置气吗?”
书童如何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位仙人发怒的模样,自见到她时,所见到的就一直是那一副永远都带着柔柔笑意的面庞,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即使在夫子那不如意,仍旧平淡自如。
《诗》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此之谓也,书童如是想罢。
“仙者,从山从人,迁也。人入山则成仙,仙、人之间虽道不同,却实相近。”
书童仍有些不懂,江菀之便道:“你按照夫子吩咐,要送我从书院内至书院外,出了书院,再入书院,地处不同,人却并无太多变化。仙、凡之道,正类此理,因此仙人自然也有赌气的时候。”
书童似懂非懂。
江菀之其实并未说全,自五百年前通天道断绝以后,现在称为“仙”的多是些求长生的炼气士,并非是古时真仙,何止是会与凡人一样有喜、怒、哀、惧?不说走火入魔连屠几城的邪修,正常修士为争机缘造化、逆天改命而致同门相残、欺师灭祖者也比比皆是,杀伐不止,大劫难逃。
在她眼中这凡人远没有仙门中人好糊弄。
换个仙师来,看她至今奇窍未满,绝不会留她在山上,更准确说是都不会准她入山。待五年期满后,如果仍筑基不成,天衍学宫也不会留她这样一个褪凡无望的修士,即使是苍梧卫氏举荐也只会赐书一封遣出山门,顶多让她留在太平书院。
而这凡间位夫子不问其他杂务,更不查体魄神魂,仅用一把五谷就看出她已辟谷绝粒,非是凡尘中人。
当然这位凡人夫子也有疏忽的地方,看到的自然是江菀之想让他看到的。
江菀之是为了太平书院的小琅寰而来,可却不打算久留,要真在那夫子面前演成个凡人,回天衍学宫可就麻烦了。
书童似乎明白了些,又似乎还是一知半解,但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
书童的问题大多都很简单,无非是问些奇珍异兽、法术神通。江菀之也不藏着,凡是她曾知道的,能说的,都一概讲了。
直到行至书院门楼前,愈来愈兴奋的书童,稍一犹豫又抛出一个问题。
“仙长,那你一定见过紫霄元君吧?”
江菀之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略微一怔,心中却想这小童想问的怕不是天衍山玉霙峰上的青霄元君,一时口误。
那书童见江菀之有所迟疑,也是一惊。在书童的眼中,这位仙人无疑是见多识广的。那些奇物异事在仙人口中被说得活灵活现,只是任自己一路叽叽喳喳,仙人的语调永远是平淡的,正如仙人面上的神情,似乎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在意,也没有一点烦躁。
某种程度上,太平书院与天衍学宫也算是师承一脉。
书童抓了抓头,掰指苦算,好一会儿才道:“就是那位五百年前飞升的师太叔祖——元清仙尊!要不是那个魔头,‘紫霄’这个尊号早该给师太叔祖了,还好师太叔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在玉京斩杀魔头。都说五百年间除太师叔祖再也没得道飞升的了!师太叔祖飞升后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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