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羁绊
的抬起头,看向云雾缭绕中的那一个黑点:“鹤真君,我们为什么不上去安慰申鹤姐姐呢?”
仙鹤振翅抖落水珠,鸣声清越:“本仙帮不了她,这孩子的心结只有自己才可以走出来。”
“本仙做不到的”
做不到和这个孩子亲密起来后,眼睁睁的看着她风烛残年,如同枯木。她想让申鹤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可是凡人的一生如同镜花水月,有时仅仅是仙人的一个闭关,人间已过一甲子。沧海桑田,莫过于如此。
留云叹了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原本安安静静呆在树下的幼崽不见了。她心下一惊,转头看见霁月正费力的爬过一个小山丘,原本素洁的衣物染上了灰尘,明净的脸庞也变得灰头土面。
留云又好气又好笑的站在霁月面前,“你想干什么?”
霁月灰扑扑的一张脸上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我想爬上去安慰申鹤姐姐,”留云用仙法攘除霁月身上的灰尘,“算了,本君和你一起去。”
说完留云便叼起了霁月,展开双翅,飞向高天。申鹤站在山巅,看着远方不明显的一点灯火,苦涩的石子被投入水潭,化为一圈圈的波纹,在平静的心中晕染开来。明明已经佩戴了红绳,为什么还会对人间产生眷恋呢。申鹤低声一字一句的讴吟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霁月趴在留云借风真君的背上,看着申鹤孑然一身的样子,眉头紧皱:“鹤真君,不是说好了去安慰申鹤姐姐的吗?”留云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降落在申鹤旁边。用元素力刚把霁月放下来,霁月就迫不及待的朝申鹤伸出双手:“申鹤姐姐,抱。”
申鹤还没有从师父怎么到这来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听到霁月这么说,下意识的将幼崽抱了起来。怀中的温暖似乎驱散了高山上严寒,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笑意不经意爬上眉梢,就像云端上的姑射神人也会为刹那盛开的花朵而停留。
晨间用过粥饭,霁月托腮坐在石桌旁,小脚丫一晃一晃的,留云真君一早便说要下山采买,申鹤送过早饭便去山间修行。望着空荡荡的奥藏山,小团子不禁长叹一声。
拢了拢宽大的袖子,跳下凳子,她试探性的迈出脚步,然后朝着山下走去。
奥藏山虽隐於翠谷之间,偶有寻仙者慕名而来。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通常连仙人的一面都见不到,终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不……就遇到了一个吗。看着面前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山道旁。霁月有些颇为无奈,环顾四周发现荒无人烟后,她咬着唇,拖着眼前的年轻女子走上了山。
等这位女子醒来时,鹤真君也带着大包小包的衣物和一堆书籍回来了,兴致勃勃的准备往霁月身上比划。听见霁月说有外人闯入,真君收敛起笑容,端起仙风道骨的姿态,垂眸睨着挣扎起身的女子:“尔等所谓何事?扰了本仙清净。”
闻言女子“扑腾”一声跪下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我弟弟身患魔鳞病,无药可医,连不卜庐的白术医者看了都连连摇头。我别无他法,听闻奥藏山有仙人驻世,所以特此前来拜访。”
说完,她朝着留云重重的磕着头:“求仙人救救我弟弟。”
听到熟悉的三个字,霁月一愣,然后僵在了原地,紧紧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小小的嘟囔了一句:“我想家了”
留云沉吟片刻,便决定同往轻策庄。面前的屋舍俨然,与女子身上的麻布衣衫格格不入。许是察觉到霁月的疑惑,女子敛眉解释:“我幼时家中有些许闲钱,后父母前去稻妻寻找商机被海浪席卷而去,下落不明......”
霁月轻轻点头,攥紧留云的衣摆。刚进屋就感到一阵暖意仔细一看原来是屋内的地龙,床榻上躺着个少年,在霁月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孩脸上隐隐约约浮现的灰黑色鳞片。
是魔鳞病晚期了呀,将手揣在宽大的衣袖,霁月抬眼看着鹤真君无可奈何的摇头,然后递给女子一张列满名贵药剂的方子。
一这刻,她只觉灵魂自躯壳抽离,静静俯瞰这一切。她颤抖着以手覆面,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说道,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就仿佛只要她对面前的苦难视若不见,就可以真的忽略,最后,女子含着泪,手中紧攥那张方子,目送二人离去。
一路上,鹤真君显得格外沉默,时不时的叹气摇头。霁月扯了扯她的袖子,鹤真君也无动于衷,于是霁月抿着唇:“鹤真君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尽管接下来的日子里鹤真君表现的跟往日无甚区别,但霁月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鹤真君时常心不在焉,更见其衔着名贵药材往山下飞去。
随着耳边叹气声的越来越重,梦魇也随着而来,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安德薇娅牵着霁月的手,注视着面前庞大而可恐的“怪物”。
她再也不是那个与艾薇拉谈笑风生的谢晚意了,眼前之人或者说是“怪物”挥动着触手,警惕又满怀恶意的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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