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柳青
吹不得冷风。”
蔡霈休拉起她手,当即掌心相抵,运转内力,待感受到她手温暖起来,才收掌调息。少女抬眸凝视眼前之人,只觉体内暖意流动,好似揣了一个小火炉。
蔡霈休睁眼时,见她盯着自己发愣,将外衫脱下,又要给她披上。少女忙起身谢绝:“你已渡给我内力,衣服还是自己穿吧。”
蔡霈休道:“我自有内力抵御寒气,你身子弱,披上吧。”她内里穿一件藕粉交领短衣,手中拿着浅色长衫,眉眼在夕阳的晕染下,愈发柔和。
少女阻拦不得,闻着衣服上的淡雅香气,半晌不语。蔡霈休看她一眼,轻声叹道:“趁天色未暗,你赶快回家吧。”少女惊讶道:“你不抓我救你朋友,就这样放我离开?”蔡霈休道:“是我思虑不周,这事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万一累你受了风寒,那就是我的过错。”
少女正待开口,忽地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番话说得倒还中听,我果然没看错你。”话音未落,就见一道身影纵到眼前,却是位中年男子,穿青衫大袖,一根玉带束发,长眉亮目,气宇不凡。
中年男子往那一站,蔡霈休但觉气势夺人,怕是与她师父相比也不遑多让,下意识便要护住少女,却听身后人出声道:“爹,你是不是早就来了。”
只见少女走到中年男子身旁,缓缓说道:“我原还想,我一日未归,怎不见人来寻,却是爹守候在此。”
中年男子笑道:“我今日在冶木堂做活,后面有弟子来报,说你采摘梨花许久未归,想着是不是遇到了这个丫头,便与土部弟子过来暗中守护。”
见父女二人温情对话,蔡霈休却冒出一身冷汗,这人何时来的她竟毫无所觉,何况还将人女儿捆了一日,当真令人汗颜。
蔡霈休拱手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可是天衍宫钟宫主?”男子现身时,她便有了猜测,再听这一席话,更加印证心中所想。
钟明熠点一点头,算是回应,徐徐道:“我昨夜有心放你,你偏又闯了进来,看在蔡谨面上,我才没有亲自出手,想必你也清楚,唐堂主早已立誓,不再医治外人。”
蔡霈休道:“晚辈明白,还请钟宫主给晚辈一个面见唐前辈的机会。”
钟明熠笑而不语,钟柳函在旁帮道:“爹,她性子执拗,何况见死不救非济世堂所为,你让她见一次师父,她自会死心离去。”
“你独闯天衍宫,也算是有几分胆识,你是蔡谨女儿,今日我便还他这个人情。三日后,若你未能说动唐堂主,届时自行离去,不可过多纠缠。”
蔡霈休喜道:“多谢前辈成全。”钟明熠道:“你爹与我曾以兄弟相称,你喊我一声叔叔就是,不必拘礼。”
钟柳函轻轻叹一口气,回头道:“我只帮你这次,师父他气性大,被赶出来我可不管。”又是一叹,背上竹篓,独自走在前。
钟明熠大袖一挥,负手在背,道:“跟紧了。”便与钟柳函并肩走在一起,蔡霈休当即抬脚跟上。
出了梨花林,但见有无数条蜿蜒小径,小径沿山而上,狭窄处却是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钟柳函走前,钟明熠居中,蔡霈休在后。三人沉默地走在山路上,远处的最后一缕阳光,也已消散在山间,忽听钟明熠道:“你如今是朝廷亲封的光瑞侯,此番将你困在迷阵,也是我们天衍宫得罪了。”
蔡霈休却从不在乎身份一事,只道:“霈休擅闯天衍宫本就不该,被困于阵中,也怪自己学艺不精。”
本走在前欲要过河的钟柳函,却回首看了她一眼,蔡霈休还未想明白,等过了小河才醒转过来,心中懊恼道:“我先时与她说自己叫蔡霖煦,如今必定以为我欺瞒于她。”
沿着河流走了一段,再往里,就是一条宽敞的平坦石路,两旁分竖着十二根巨石柱。
蔡霈休打眼细看,石柱外壁并非完全光滑,其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凹槽,再向前,就是一架用于农田灌溉的风车,那风车却比她所见过的都要大,由水流推着缓慢旋转,嘎吱作响。
穿过田野,就看到不远处的灯火,却是一处村落,粗略算来也有一百余户人家。
钟柳函道:“我先去见王婶,之前说了给她家送药,今日有事耽搁,正好现在给她送去。”钟明熠点头道:“我们就在村口等你。”
钟柳函这样一说,蔡霈休但觉有愧,便说道:“我与钟姑娘一起去吧。”钟柳函取下竹篓,从底下翻出草药,沉声道:“不必劳烦君侯。”
蔡霈休心知惹人不快,便没再坚持,见她进了村子,钟明熠面向旷野,道:“函儿不让跟去,也是为你着想。”蔡霈休问道:“可是村民不喜外人进入?”
钟明熠笑了笑:“聪明人说聪明话,和你谈话也不必绕弯子,当年天衍宫遇袭,死了不少弟子,这村落里的人,又皆是程国遗民之后,若是发现有外人闯入,恐怕拼上性命也要将你驱赶出去。”
程国遭齐吞并,齐又分裂出习与新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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