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肆
那一天后,我和带土的关系突飞猛进。
“宇智波带土”。
我写下这个名字。据说,人的名字是咒,我盯着墨色的字,黑色光斑又一次扭曲了我的视野,这次,我看到了光斑中有蚯蚓一样扭动着的字体。
我辨别出一个词汇——无限月读。
视野里的重重幻影和我写下的“宇智波带土”的字样重叠,我抬头,不远的树干上站着一个身着绿色马甲的年轻忍者,他扶着褐色树皮,碎屑阳光落在他身上,嘴唇恰好落了一小块暖色,他正在远眺,楼下传来小贩的吆喝,鸡鸣犬吠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苏醒,宇智波带土恰好回头,他眼眶中有一双转动着的黑红色的眼睛。
在他看我时,光斑都消失了。
每一次……他靠近,皆是如此。
我不由想起迷蒙中听到的呓语。雪山、如果我和忍者去了雪山,我会死在那儿吗?我会被他杀死吗?
宇智波带土,是谁?
“津月,你醒啦!要来看看吗,海港有船靠岸了!”宇智波带土朝我挥挥手。
我把复杂的心绪抛之脑后,连带着桌上写着意味不明话语的纸张也揉作一团,只是做了这些,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是该说“我想”呢,还是该拒绝他,可是拒绝又要用什么理由呢?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带土去雪山,还是我先提出来的,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先提出来?就好像……我没办法、也不忍心看宇智波带土流露出那样了无一物的绝望。于是身体先于理智,情感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最后堵在了喉咙,反复犹疑思虑,最终一吐露就打破了之前种种疏离。
我把手指抻开,将树上小小的宇智波带土圈进指缝,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能来接我吗,带土先生?”
雀跃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我想到老巫女,她作为市子游离在生死间,没有眼睛的市子混淆了生魂与死魄的边界,可我没有。
小贩热闹的、嘈杂的喧闹让我有些熏熏然,忍者听见我的要求,几个起落就从窗户握着腰把我抱了出去,人们从我们脚下流过,像河水从阳光下欢呼着、闪着光地溜走,明明是腾空,我却头一次感觉自己来到了人间。
“好热闹。”
“船靠岸了,会更热闹,再过一会儿我们就会被人山人海给吞进去啦!”
“吞进去?这么多人吗!感觉好像人在街道上流一样。”
“拉住我的手,我们去下面了!”
我紧握住宇智波带土的手,他牵着我穿梭在人的河流中,我们只有高声呼喊才能听见对方在说什么,可是我和他都没有在意,甚至乐此不疲地隔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讨论起要买什么纪念品。
“带土,有高兴一点吗?”
回去旅店的路上,我问忍者。
宇智波带土说:“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下一秒,他回答我:“很高兴!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
我说:“总觉得带土心里藏着什么事,我见过好多藏着烦心事的人,往往是笑着的更放不下。”
我低头,脚边有一道浅浅的小溪淌过,水流上飘着白粉的花瓣,我赶忙拉住宇智波带土,惊喜地喊:“白桃花!”
宇智波带土随着我指的地方看去,“真的是诶。”
我又想笑了。他怎么这么捧场?
怎么一点点发现都好像发现了这个世界最为深奥的真理,让人如此心慌乱跳。
“忍者先生,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我捞起水里几瓣花,水从我指尖流过,白粉的花和我苍白的皮肤一时说不清到底谁更白。
我仰视宇智波带土,他却和我一起蹲下来,但并没有挨得太近。忍者一直很有分寸,他总会站在离我不远,却也不至于太近的地方。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忍者又显得很沉静,是因为他与开朗模样相反的沉静令我产生了他或许并不开心的错觉吗?还是……我对样貌英俊又体贴的忍者动了心,于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我含在唇齿间细细咀嚼,每一刻都能品味出新的体会。
我合拢手心,把手沉入水中,打开,白色桃花轻盈、无法挽留地离开,与不止息的水相伴。
带土说:“美好得像是虚假的一样。”
“真实和虚假很重要吗?”我问,“如果真实的世界既丑陋又残酷,那虚假的又未尝不好。”
“原来津月也会这么想吗……”宇智波带土喃喃。
“可是带土不喜欢虚假的世界吧?”
我拈起一片白桃花,向它轻轻吹了口气,桃花就变作了一只青蛙,呱呱叫着扑到宇智波带土脸上。
带土大惊失色地试图逮捕这只青蛙,手忙脚乱地捏住青蛙的腹背,还得小心着不要把这小东西给捏死了。
我哈哈大笑,不小心跌在了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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