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穆铭小心翼翼地用银针,一点点挑着粘在谢辞伤口上的细碎布料。谢辞疼得冷汗直流,身体不住轻颤。沉默良久,他忽然极低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开口:“…他知道了五年前的事。”
穆铭闻言,心中猛地一沉,拿着银针的手控制不住地一抖,力道瞬间失控,戳在了翻卷的皮肉上!
“呃啊——!” 谢辞疼得眼前发黑:“你…下手轻点!想疼死我?!”
穆铭吓得慌忙告罪:“公子恕罪!是属下一时失手,慌了神!” 他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稳住手腕,动作放得更加轻柔,试探着问:“所以…阁主是因为这事,才罚了公子?” 他不敢直接提“五年前”。
“是也不是,”谢辞闭着眼,声音虚弱,“硬要说的话,是我自己上赶着找罪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过了一会儿,谢辞望着床边的幔帐,仿佛自言自语般低语了一句,那虚弱的语气中却带了点劫后余生的轻松:“…好在,他还没发现沈砚。”
“对了,”谢辞像是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我给你的那两坛金陵春,你放哪了?”
“属下给存到酒窖了。”穆铭连忙回答。
“嗯…等我养几天伤,再去找沈砚饮酒吧…”谢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快半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那语气里的憧憬,让穆铭拿针的手微微一顿。
穆铭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家公子语气里那点异样,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一边放轻动作,一边小心翼翼、斟字酌句地开口:“公子,您对那位沈公子…似乎格外不同?属下斗胆,这会不会影响咱们探听惊鸿令的大计?”
谢辞闻言,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哼一声:“你懂什么?本公子这叫‘欲取之,必先予之’,诱敌深入!不然怎么套出惊鸿令的下落?这叫智取,懂不懂?”
穆铭看着自家公子强装的镇定,只能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应承道:“是,还是公子深谋远虑。”
谢辞听后,虚弱地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得意:“你知道就好。” 接着,他神色倏地一凝,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不过,这件事,若有第三人知晓…”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那冰冷的意味让穆铭心头一凛。
穆铭立刻郑重其事地点头:“公子放心,属下明白!此事属下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穆棱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谢珩书房的门,在回来的路上,穆棱连自己死后埋哪都想好了。
在听到谢珩让自己进去的声音后,硬着头皮走进去后,直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不待谢珩开口询问,直接坦白道:“属下去时,二公子…二公子已经挨完了五十杖刑。”
“你说什么?”谢珩听后猛地把手边的镇纸砸向地面。
“是属下去晚了,请阁主降罪。二公子还有话让我带给阁主。”穆棱连忙躬身,额头触到冰凉的地面,“说,这五十仗他受了,一仗没少,还有,就算您杀了他,他也不会去给晋王当护卫。”说完忐忑的闭了闭眼。
谢珩眼神喷火,语气愤怒地询问道:“他伤的可严重?”
“后腰到臀腿交界处血肉模糊,属下送二公子回去,让穆铭照料后,就立刻回来复命了。”
听到穆棱的话,谢珩瞬间闪身出了书房,声音却在书房回荡,震得穆棱气血翻涌。“给本座滚到院中跪着。”
穆棱压下喉中的腥甜,赶忙起身,跪在了院中鹅卵石铺的路上。
穆铭终于把伤口上所有细碎的布料都处理干净了,累得满头大汗,整个手腕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长长吁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从一旁拿出了影月阁特制的伤药,刚准备打开便被谢辞阻止。
“等等,”谢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你出去吧,不用上药了。我累得很,想睡会儿。”
原因无他,这“蚀骨膏”药效虽奇佳,能让深可见骨的伤都加速愈合,但那上药的滋味…简直生不如死!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先是如同被浇上滚烫的开水,紧接着又像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在骨头上反复刮磨。
那种钻心彻骨的剧痛,谢辞宁愿再去挨五十刑仗!也不愿意上这破药膏
“研制这破药膏的人,简直丧心病狂,该下十八层地狱!” 谢辞在心中狠狠咒骂,紧接着不耐烦地催促穆铭:“赶紧带着这吃人的玩意儿出去,别烦我!”
穆铭看着自家公子那避如蛇蝎、恨不得离这药膏八丈远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只得依言起身。他刚拿起一条干净的薄毯,准备给谢辞盖上,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屋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谢珩甚至顾不得敲门,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掩饰不住的焦急,匆忙闯了进来!
“阁主!”穆铭吓了一跳,慌忙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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