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泛着与血月同频的红光。

    “清鸿老狗！”他朝黑雾竖起中指，“你不是想要噬灵体吗？”

    “来拿啊！”

    剑印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化作无数丝线扎进黑雾。清鸿仙尊的狂笑瞬间变成惨叫：“你竟敢反向吞噬？！”

    “错了。”洛星遥咧嘴一笑，鲜血从七窍涌出，“是净化。”

    每根红线都泛起金光，所过之处黑雾退散。那些被囚禁的元神纷纷挣脱，而洛星遥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果然...撑不住啊...）

    他最后看向玄霄，发现仙君竟然在...笑？

    那个疯子一边咳血一边结印，霜魂剑悬浮空中，剑身浮现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金纹：

    “噬灵体有个秘密。”玄霄踏空而来，染血的手指与他相扣，“若道侣自愿献祭...”

    “可逆转阴阳。”

    洛星遥瞪大眼睛：“等等你难道——”

    双月交汇的刹那，霜魂剑贯穿了两颗心脏。

    没有疼痛。

    只有无边的温暖，和玄霄落在唇边的低语：

    “这次，一起死。”

    死亡比想象中温暖。

    洛星遥漂浮在虚无中，感觉有无数星光穿过身体。奇怪的是，他竟能清晰感知到玄霄的存在——就像有根无形的线系在神魂深处，随着心跳轻轻颤动。

    （仙君...？）

    他试图呼唤，却发不出声音。远处突然亮起一点金光，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仙君耳朵红啦~”

    （这...这不是我上个月在炼丹房瞎编的歌吗？！）

    金光渐近，竟是个巴掌大的小光团，正蹦蹦跳跳地绕着他转圈。仔细看会发现，光团里裹着柄迷你霜魂剑，剑身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洛星遥专属”几个字。

    （等等...这是我偷偷刻在仙君剑鞘上的字！）

    光团突然撞向他眉心——

    轰！

    无数画面如烟花炸开：

    他看到自己消散的瞬间，玄霄疯魔般捏碎本命剑，用神魂为引画下逆天阵法；看到清鸿仙尊的惨叫中，十二位大能的元神化作流星回归本体；最震撼的是——

    血月之下，有道金光破开云层，轻柔地包裹住两缕即将消散的魂魄...

    [天道馈赠：善。]

    机械音响起时，洛星遥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竹屋房梁，窗外鸟鸣啁啾。他僵硬地转头，看见枕边静静躺着一柄断剑——霜魂剑的残刃，断口处闪着细碎金光。

    “......仙君？”

    喉咙干涩得厉害。没有回应，只有穿堂风拂过床幔的轻响。

    （是梦吗...）

    他颤抖着去摸心口，剑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纹路，像枝蔓又像纠缠的剑痕。碰到纹路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咔嚓”脆响——

    厨房方向腾起黑烟。

    洛星遥光着脚冲出去，撞见满地狼藉中，一个白衣人正手忙脚乱地扑灭灶火。那人抬头时，额前还沾着面粉，右手小指上缠着与他心口同款的金纹。

    “本君...”玄霄耳根通红地举起焦黑的“糕点”，“想试试你常说的...红糖糍粑。”

    灶台突然爆炸。

    在漫天飞舞的糯米粉中，洛星遥大笑着扑进对方怀里。玄霄手忙脚乱接住他时，断刃突然发出清越剑鸣，而天道的声音同时在九霄云外响起：

    [道契已成，生死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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