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还同我说什么,‘帝王纵有天下,也并非无事不能,他有他的难处。若是知微与他生隙,你多劝劝她。’——我呸!”
“他能有什么难处?不就是年少时没用,心上人先是兄长的未婚妻,又成了自己的后娘,他抢也抢不过,只能下作地贪你这张八分像的脸,骗你的身子。一个皇帝,大权在握,若果真对你那长姐有心,效仿高宗武后也就是了,怕什么人言可畏?不过是既要又要还没胆色罢了!”
知柔在屋子里狂乱地走来走去,只恨不能把这宫殿砸了。
“他还骗了师父的月芝丹,只给你用!”
“我真是受不了了!知微,你还要忍到几时?师父派我到你身边,是照顾你的,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的!这贵妃咱不当了……”
“好。”
知柔猛地顿住,回过身大喜过望:“你真的舍得走啦?”
“嗯。”乔晏晏在书案前坐下,“不过我三年前重伤,武功已失,要离开这铜墙铁壁的皇宫可不容易。师姐,我写两封信,一封连同香囊,你替我放在他御案上。另一封,你立即送到师父手上,请师父安排一切。”
“好!”知柔一口答应,终于开心了。
对嘛!这才是她昔年一句话不对付就要拔剑的小师妹!
乔晏晏很快将信写好,叮嘱:“我要换夜行衣,你吩咐宫人们,就说我受了风寒,吃药睡下了,不许打扰。”
她擅长医药整个皇宫都知道,些许小病,自己配药吃下也是常事。
这是个好借口,没有任何人怀疑。
“好,交给我吧!”
知柔轻功是师门里最好的,放信件香囊,回师门,不过小菜一碟。
可不巧,师父出门采药去了。
“等不及师父回来了,救小师妹要紧。”大师姐做主将信拆开了,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却齐齐惊叫出声。
“啊!”
【不肖徒知微跪启师尊:淑太妃已有孕,弟子此心已死,欲挣脱樊笼,奈何顾贼生性暴虐,手握杀生大权,恐累及师门上下性命。不肖徒受师门教养十七年,寸草未能报三春晖,今又做不|良计,令师尊伤心断肠,实为不肖之至。万望师门上下珍重,勿以不肖徒为意。】
【师尊,不肖徒知微再叩首。徒儿去也。】
*
“陛下,贵妃娘娘偶感风寒,已服药安歇了。”
顾怀琛走出后殿的脚步一顿。
又病了?
不放心,想去瞧瞧,但她身子不好,近来越发难睡得安稳……
罢了,四年筹划,今朝终于得见曙光,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又何必急在一时半刻?
疏浚运河的折子还待批复……顾怀琛最终摆驾去了御书房。
只是刚一落座,却在御案上看到自己的香囊压着封信。
顾怀琛本能地一摸腰间,背后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这香囊他从不离身,为何会落在御案上?
信封上的字迹如此熟悉……
顾怀琛拆开,只看了个开头,立刻脸色大变,直接轻功纵身,冲着重华宫飞驰而去。
“来人……来人!”
太监总管吓得一路奔跑叫着侍卫当心,休要伤了龙体或是什么,顾怀琛已听不进耳。
只有惊惶的动作与冬夜凛冽的寒风,呼的一下将他手里的信纸吹开。
【怀琛,我没有同你说过我名字的来历吧。】
【我爹娘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可父亲却一边与我娘做出恩爱的样子,一边养着外室,将我娘气得难产,只留下我的名字便去了。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到了,晏晏,并不是笑得很开心的意思,而是出自《氓》,‘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是我娘在控诉父亲的薄情。】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寓意不好。我不想重蹈我娘的覆辙,发誓只嫁真心爱我的男子,在山下捡到你后,我以为那人是你。此事你已知晓。我们成亲那晚,我便想醒来就同你说,你给我改名吧,我不要像《氓》里头那个女子似的结局。你是我千挑万选的心上人,我们会很幸福的。可你瞧,我来不及说,最后,你我之间比《氓》更不堪。】
【成亲次日,我就从发妻变为妾室。我恨过,妥协过,你说生下儿子便放我走,我也期望过。我知道君无戏言,可未曾想到,原来你的孩子只让淑太妃生。】
【我不信你爱我,也不信你爱淑太妃。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还能跟另一个人同床共枕呢?从头到尾,你爱的只是你自己。我在自欺欺人、自轻自贱,淑太妃在逆来顺受、身不由己。】
【这些年来,每次难过,我都会想,怀琛,你若只是我的小书生,该多好。】
【可惜,你是皇帝呢。】
【可惜,我武功没了。】
【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你拿刀架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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