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告“父”
凄厉而悲壮的哭嚎声下,哭丧歌传了老远,在这个偏远地方,王爷爷的死划开不痛不痒的一笔,王大婶戴着白头巾,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幺儿腰间捆着白布条跪在一边。
“娘——”幺儿揉了揉眼睛,有些害怕道:“他们为什么都在哭?”
专业的陪哭人哭天哭地,王大婶摸着他的头一言不发,如今以后也就只有他们娘俩,彼此相依为命。
进来磕头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外头罕见刮起风,尘土飘进屋内,转眼又被人扫了出去,不少人帮忙撑着稳固棚子,防止被风吹跑。
成堆的白纸飘散开,在半空被风卷起,送葬队伍从村头开始,浩浩荡荡一行人,白色丧服下大小身影渐远。
幺儿举着哭丧棒,双颊哭红干裂成两块,全程也紧跟着一言不发。
“王爷爷是被害死的——”
听他这么说,历烊眉心紧蹙,依然是那副旁观者的姿态:“你休要妄言,仵作都已经验过尸,是老人家年纪太大受了刺激,心脏遭不住才过的世。”
王长生据理力争道:“据你所说的,当时在场只有王金贵,王成祥,王爷爷能受到什么刺激,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历烊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去送葬,包括于王金贵,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王大婶现在并不是很想看到他们。
老人家岁数上去,身体不好,一直都有在吃药调理,若非插足进他们家家事,身体不会这么快就出现问题。
当日在场的两人一口咬死,王爷爷是突然发病,他们束手无策下刚想去找人来帮忙,就遇上他们赶到,无奈也是回天乏术。
王大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同时,也看清了这个地方,王爷爷走后,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注定处处受限,去哪不是去。
王长生的语气至始都愤恨难平:“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要讲究什么证据,不管我们拿不拿得出所谓证据,王金贵都能全身而退,像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潇洒下去!”
他说完冷静了一会,又道:“大人难道忍心就这么一直看下去,迟早会有更多人死在他的手里。”
历烊见他分不清形势,开口分析道:“你都清楚的事,你以为其他人就不这么想吗?没有证据可以定案,确认王爷爷的死跟他有关,仅凭我们手里头的其他证据就可以一锤定音,但王爷爷的死,注定没有结果!”
“那就直接杀了他,我们还要再等些什么——”王长生控制不住情绪,灵魂在无意识消散。
王长生受过王爷爷的恩惠,作为为数不多支持他走出去的人,王长生一直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离世。
“王爷爷是因我们而死,他本不该被卷进这些事情里,难道要我们继续冷眼旁观下去,看王金贵作恶多端,不知还会有多少条人命枉死在他的手里!”
历烊语气反常的冷漠:“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冷眼旁观的可不止我们,一点小恩小惠你就感激涕零,他命数活该如此,早年不知情又如何,他想知道多得是手段,我劝你,也别把人想得这么简单……”
历烊说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与其有那个闲工夫去操心别人,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王长生因他的话,诡异的沉默住。
……
“而非所有人都要一概而论,人海茫茫总有那个特例出现,依大人所言,是连这点同理心都做不到?”
“……”
历烊的心尖猛然一颤,整个人的思绪沉重,仿佛回到了过往围绕着混沌之时,那时的他还称不上是个人,游离在道不明的边界,居无定所。
他确实没有所谓的同理心,他所经历的足够多,怎么可能做得到,将时间浪费在每个人的身上。
被拆穿的一切,使得历烊的心里压抑着团火气,他肃然道:“在我这里没有特例,人贵而恪守自重,人轻则自暴自弃,我不需要做到对每个人负责。”
虚空中那缕半飘渺的灵魂没了灵气的加持,逐渐开始变得透明,王长生的周身弥漫起黑雾,嗒嗒声落下,原是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大人——”再这么下去王长生早晚魂飞魄散。
“你我所说皆言之有理,可事在人为,每个人都注定逃不开因果报应!”历烊表情冷峻,不以为然道。
拘魂锁链对应着历烊的那一头,此刻正垂在地上拖沓,历烊走得坚决,王长生根本看不见对方离去的方向,手伸向半空中,无助地摸索着。
“为什么!”
王长生突然朝着四周的方向,来回喊道:“今日我们做到冷眼旁观,日后我们又于他们有何区别,大人!是非对错皆出于手,善恶一念间,我只愿恪守本性!”
拘魂锁链说时迟那时快,及时缠住他四散开的灵魂,也使得王长生跪倒在地上,伸手触碰到的皆是虚无。
他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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