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的骗子我杀得，欺上瞒下的狗官我也杀得！”清明的目光混沌下去，柳维的理智在被愤怒一点一点侵蚀。

    她是个警察，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公平和冷静。但她也会在某个聚餐的晚上想起办过的案子有多荒诞，当朋友问起她为何愁眉不展时，她总是说这世间有些事看不透。

    为什么为什么，喝醉的朋友只是哈哈一笑，告诉她这很正常，有的人生来就是禽兽，有的人生来就是圣人。她很想反驳这些指责，说她少见多怪，说她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却太过神经敏感。她想对朋友说要是你在现场，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也许就不会是这种想法。

    道士害怕了，默不作声地向后退着，甚至打起了服软的念头。眼前这个端着长枪的娘们眼里有股疯劲，若不原地束手就擒，怕是真会被她捅个对穿。

    “等……等什么呢？我们手里的知县令是摆设吗！你们听她的，还是听官爷的！”身旁一个年轻道士见势头不对，麻着胆子朝看门的老兵吼道，转头对上柳维阴森森的目光，瞬间一个激灵。

    老兵一下被点醒了，搬开木栅让了路。虽然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看着面相，这姑娘也是正气凌然。但是官爷终究是官爷，生杀予夺都握在知县手里，既有令牌，他们也无能为力，只好装作没见到这一幕，默不作声地把道让开。

    年轻道士壮着胆子纵马向前一步，长枪“唰”地横到眼前，马停下了脚步。

    道众默默对视了一眼，闯吧。双拳难敌四手，柳维纵使再厉害，也不能拦住所有人。谁能过谁不能过，就到了看运气的时候。

    就像死守着关卡的大boss，柳维端着枪一动不动，严阵以待。一众道士的脸上都现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马蹄刨着尘土，时刻准备强冲过去。

    年轻的那个率先发难，一扬马鞭冲了过去。只听让人头皮发麻的嘶鸣，众人都没看清柳维手中的长枪枪杆怎么杵到了那个道士的肚子上，就被捅得跌落下马，飞出去几步之遥。还好用的是枪尾，要是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怕是已经穿在木杆子上了。

    “杀人啦！”胆小的开始叫了起来，人群一片慌乱。没人愿意以身试险，这简直和送死无异，柳维的速度太快了，谁都没有把握她的下一招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睁圆的杏眼忽然眯了起来，远处，杂乱的马蹄声踏过尘埃未定的小径，一众穿着官服的人马疾驰而来。

    是救兵吗？柳维的心一沉。难不成他们知道放出去的人在卡口被拦下，便立马派了人来解围？

    正当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时，为首的捕快大喝一声：“站住！一个都不许动！否则罪加一等！”

    为首的捕快一身玄色短打，凌厉的目光透出怒色，一瞬间，手下众人将柳维和道众团团围住。

    柳维静静收了枪，为首的捕快向她看一眼，神色有些惊疑。一个瘦弱姑娘，在卡口一人拦住了一众越狱嫌犯，实在是令人不敢想象的场面。捕快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命令手下人将逃出去的嫌犯赶下马，押回大牢去，即日便审。

    柳维被挤在人群中，也身不由己地被押着。虽然她是能骑马的，捕快却死死盯着她，好像也怕她随时开溜一样，样子十分警惕。柳维觉得有些尴尬，刚想开口解释，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总算……跟上来了。”

    也不像赶路赶得很急的样子，柳维一回头便撞见了那张笑得霁月光风的脸。

    ……秦彦。这个书呆子这会儿倒出现了。之前走得太急，把他丢在了路中央，事儿办的仓促，竟然全然把他忘了。

    “你要我找的那个姑娘，可是她吗？”捕快冷冷地问秦彦。

    “哦，就是舍妹。”秦彦笑盈盈地在马上向黑衣捕快作揖，“今天可是多亏了大人。”

    “哼，”捕快的脸冷得像冰，“今天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来告诉我，早上才抓到的这群神棍跑了，爷今天就算是白费力气了！”

    秦彦又是微微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也不怕唐大人责怪。”

    “责怪？”捕快冷哼一声，“这群谋财害命的狗道士，就算是唐大人的爹，我也抓回去！明日受审，人赃俱获，我要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着，看谁想抵赖！”

    秦彦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黑衣捕快。

    “不要。”黑衣捕快别过脸去，面色不悦。

    “年轻。”柳维忍不住撇了撇嘴，“朝廷那补服上绣孔雀的尚书在人前装腔作势，也只为争得两袖清风的名声。小小一个捕快，还要什么廉洁的浮名……”

    秦彦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不动声色地流露出一丝着恼。

    黑衣捕快瞪了柳维一眼，给她吓得立刻噤了声。

    “上有拿着赈灾银子建道观炼仙丹的主子，下有勾结江湖骗子喝人血欺百姓的蚊蝇，我等拿着官家俸禄，本应替手无寸铁的百姓讨回一方公道，若再学着那副样子草菅人命，这天下……到底还能太平吗！”

    听着黑衣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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