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风吹得叮咚作响。叶晓晨倚在古柏下收起指尖玩弄的玉牌，抬眼便望见他们：“宗主和长老们如何定夺？”林琼羽揣着手，晨曦将她青白的面色镀上一层暖色：“宗主命我随外门弟子修行三年，待小考后再择师承。”

    “啊？！那岂不是我们以后很少有机会见面了。”叶晓晨皱了皱眉，“外门弟子这两日便要开课，你...”话音未落，温思韵已递过一枚玉简：“后日晨时三刻开课，我先带林师妹去录籍处。叶师弟且回清药峰复命罢。”

    “行吧，那林师妹就拜托你了，日后得空，咱们再聚。”

    “二位师妹先去弟子堂复命，我随后就到。”温思蕴冲一旁的女子点头示意。

    “好，温师兄告辞。”

    随后温思蕴带着林琼羽前往录籍处，当值弟子捧着名册迎上来，目光在林琼羽苍白的唇色上顿了顿：“这位师妹...”

    “宗主特批入籍。”温思蕴指尖在青玉案上叩出清响，“她前日才从青药峰醒来。”

    林琼羽浅浅的笑了一下，上前道：“我来迟了，给师兄添麻烦了。”

    当值弟子恍然颔首：“既是宗主特批，自然无碍。”转身在檀木柜中翻找半晌，抽出一枚青玉简，“报上姓名年岁、籍贯出身。可曾测过灵根？”

    “林琼羽，十四，岚山村，未曾测过灵根。”

    林琼羽话音刚落，弟子已捧出鎏金托盏，盏中浑圆的水晶石泛着幽光。“取指尖血。”

    林琼羽划破食指，血珠坠入晶石的刹那，刺目金芒如旭日初升。当值弟子瞳孔骤缩，连温思韵也微微倾身——测灵石迸发的光华越盛，意味着灵脉愈是纯粹通透。

    玉简悬空书写时泛起流萤，弟子又从玄铁匣中取出云纹木牌，在木牌背后刻下林琼羽的名字：“再滴血于此。”林琼羽接过木质弟子牌时，指尖触到牌面隐现的云纹。随着血珠沁入木纹，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和它丝丝相连。

    “青芜院尚余。”当值弟子面露难色，”只是地处偏僻...”

    “无碍，我本就喜静。”林琼羽系好腰牌，木质令牌。

    温思蕴略一颔首，对当值弟子的吩咐开口道：“我需要去执事堂录入方才完成任务的信息，先行一步。你且安排好这位小师妹，告知她入门事宜。”

    那当值弟子垂首应了声“是，师兄。”

    待温思韵化作剑光远去，她才随着引路弟子穿过石阶，沿途凤尾竹沙沙作响，惊起数只碧眼灵鹊。林琼羽抬头看着那些鸟儿，心中暗叹，换了个世界，连鸟长得都不一样了。

    推开斑驳木门时，陈年灰尘扑面而来。

    引路弟子捏诀点燃檐角风灯：“这沉香木镯是储物法器，师妹且收好，与弟子牌一样都是滴血认主。”灯火摇曳中，镯内暗刻的云纹若隐若现,“后日辰时，道钟三响便是早课，外门弟子的课都是在青远峰。”林琼羽拱手道谢。待弟子走后，林琼羽抚过窗棂积尘，望着指尖尚未愈合的伤口。血珠滴落处，腕间木镯泛起微光，林琼羽脑海中浮现三套月白道袍、两卷卷轴，还有五颗莹润的灵石在芥子空间里流转生辉。木镯的光映得墙角蛛网都成了金丝银缕。林琼羽叹了口气，认命开始打扫卫生。

    远处传来隐约鹤唳，混着松涛阵阵，将暮色揉碎在渐起的山岚之中。

    ——

    两年后的清晨，池观雾匆匆跑进青芜院，抬手叩响东厢房门：“云期雪、林琼羽快起！今日是逸尘仙尊开坛授课的日子，好些弟子天未亮就去占位了。”他听见屋内窸窣响动，又急急补道：“若误了时辰惹仙尊不快，我定要与你们绝交！”

    西厢房的门吱呀打开，云期雪绾着半散的青丝探出身：“我马上就收拾妥当了，你还是催小羽要紧。”少女话音未落，池观雾已转身叩响对面房门。屋内传来林琼羽含糊的应声：“起啦起啦，不要再敲了！”

    晨雾中，林琼羽开门看见门口的二人怔忡片刻。自她两年前拜入外门，这青芜院原只她一人独居，直到云期雪搬来同住。后来又与池观雾因符箓课结缘，又常来讨教功法，一来二去，三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这段时间她也未曾有机会接触男主，系统也时常沉寂，任务进度至今仍是0。

    三人踏入清远峰大殿时，前排蒲团已坐满弟子。池观雾寻了个稍近的角落刚坐下，便压低声音道：“逸尘仙尊每年来外门开坛授课，去年也不知因何缘故取消了，所以我当然格外兴奋些。”

    云期雪整理着道袍，“你且看这满殿弟子，仙尊露面谁人不兴奋了？”镜面流转间，她忽然转向右侧：“倒是小羽两年前被仙尊救过性命？”

    林琼羽动作一顿，垂眸道：“那时我已经昏迷了，醒来也没有再见过仙尊了。.”

    她忽然在识海中唤，『系统，检测到男主了吗？』

    『男主正向这边来』系统应道。

    檐角风铎忽而齐鸣，满殿窃语霎时归于寂静。门外忽有霜色漫卷，逸尘仙尊踏着虚空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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