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宴月饮少年愁(二)
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祁荀也不自在地摆脱对方的掌心。
“景丹,这我可就要好生说教你了。”应纾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总是跟祁荀过不去,否则旁人会觉得是你小心眼。”
对方话音未落,便不紧不慢地转头,含笑同祁荀相视,“你看他多听话,不会挑事,就在这里安静地站着。”
闻言祁荀不自觉拧眉,他默默眼开眼,逃避应纾的视线,刚刚他打过景凝知的右手,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你要不先看一下我的脸?”景凝知指着脸上的巴掌印没好气地说。
应纾看见红印的刹那,惊呼出声,“哎,这么红,是谁干的?”
“方才这里只有我和他,难不成是我自己打自己?”景凝知一字一顿道。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应纾单手扶住下巴,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两人的谈论导致祁荀完全插不进话,他索性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打扰他们。但当他往后挪动几步时,应纾几乎是立刻察觉出,对方忙不迭侧身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的步伐,“别走,我是来找你的。”
祁荀的脸色沉下来,他盯着对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一时之间没有吭声。
“抱歉。”应纾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旋即从衣袋里拿出一枚铜雀,呈现在祁荀眼前,“这个给你,算是赠你的拜师贺礼。”
“你们很熟?”一旁的景凝知冷不丁问。
应纾摇摇头,语气笃定,“现在不熟,但我们以后会熟络起来的。”
依旧保持缄默的祁荀脸黑得能滴墨,拜师礼于他而言就是个笑话,没想到身前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居然还以这种借口送他东西,这无异于是增添他胸中怒火的干柴。
“我受不起,多谢你的好意。”祁荀冷冰冰地推拒应纾送至身前的铜雀,随即想也不想便加快步离开翡翠玉竹林。
他还未走远时,身后突然响起应纾的声音,“祁荀,你别走啊,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作为拜师的贺礼,那当作生辰礼也行!”
等祁荀来到一处清净地时,心中的怒火和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瞬间退散,再度涌上来的却是无尽的委屈与悲伤。
景丘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得如此不堪,究竟是为什么。大概是他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对方也许想告诉他,今日往后,便要安分守己,勿念、勿妒自己不该得的东西。他不明白,自己分明已经想清楚是非,可内心始终有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渐渐被悲伤的河流卷走,无法挣扎。
祁荀的意志一度消沉,他把自己藏在别院的假山后面,直到夜幕的降临。
今晚无风无月,祁荀把头从膝间抬起来,模糊的目光偶然落在眼前灯火通明的廊道上,他看着延伸至无尽头的灯火有些出神,许久后他慢慢站起身,踏入其中。
待他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景丘的屋门前,屋子的门大敞开,里面烛火摇曳,不见人影。
“先生。”祁荀深吸一口气,敲响门扉,驻足许久也不见里面传来任何动静,于是他往前走两步,准备替景丘掩上门,可他的动作还来不及开始,就被屋内飘来的沙哑声打断,“进来,我在等你。”
祁荀缓缓吐息两下,抽回握住门框的手,旋即只身入内,徒留走廊外满地冷清。
屋内不知何时出现平安的身影,对方默不作声地立在墙角,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落在人影晃动的屏风之后。
祁荀定定凝视映在屏风上的摇晃黑影,他当即敛起神情,正色道:“请问先生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我知你心中有怨。”景丘答非所问。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人不禁睁大双眼,把头埋得更低,“……我……不敢。”
“不论你心底有多么不快,也要给我忍住。”景丘的语气渐冷,他停顿几瞬,便继续道:“这是为师教予你的第一课。”
话音未落,他忙不迭抬起头,眼中闪过几分困惑,“先生这是何意?”
屏风后方的人并不急着出声回应,对方自顾自地左右走动,鞋履踩踏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动祁荀的心,让他从复杂的情绪里脱离,慢慢冷静下来。
待窗外的夜露滑过枝桠,坠落在地时,迟钝的祁荀如梦初醒,他立刻俯身用双膝跪在地板上,声音有些颤抖,“万分抱歉,白日是我思虑过浅,误会先生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明白什么了?”景丘的声音沧桑若悬崖边盘踞的古松。
祁荀耐心诉说道:“您之所以不举行奉茶礼,是因为我现在不易高抬地位,我本出身卑微,若是靠您一朝跃上枝头,定会招来许多人的不满,迟早会沦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先生是在庇护我。”
“我果然没看错人。”景丘抛出这句话后,祁荀听见对方所在的屏风内侧,忽然响起一道冷剑出鞘的声音。
就在祁荀刚想要抬头一探究竟时,却不料一柄长剑划破空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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