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凉,她颤抖着不停摩挲。
“但是玉玉,不要怪你姑。她一直过得很苦。”
“我知道的。我不会的。”
她们三代人互相伤害又安慰着彼此,可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却都心安理得地隐身了。
洗完碗筷,安珏看了眼客厅的挂钟,晚上九点,电话问候或许不太礼貌的时间。
可也是一个人最冲动上头的时间,过了今晚,明日复明日,不知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打开手机屏幕,找到来电次数最多的那个号码,点击下方的回拨键。
安珏屏住了呼吸。
怎么都没想到,倪稚京立刻就接起来了。
电话那头,还是熟悉的动静,乒乓一阵乱响。倪稚京正在打游戏,手柄抡得飞起。
若非如此,她恐怕也不会看都不看来电号码,就点了接听。
“喂?你好哪位?怎不说话……啊啊中单在干嘛啊啊啊快上啊!”
安珏忽然想到,倪稚京对自己说的上一句话,还是“再管你,我是狗”。
于是对着话筒,她轻轻地“汪”了一声。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旋即疯狂响应:“汪汪噢噢噢——”
倪稚京抓狂地嘶吼起来:“倪得福!你要死啊!”
倪得福是倪稚京在曼彻斯特留学期间,倪宏韬夫妇买回来养的拉布拉多。狗的名字还是倪稚京取的,算起来也跟了她快五年。
按倪稚京的说法,倪得福同理心强,是一条性情中狗。只要听到同类的呼唤,它就会撒欢嚎到天亮。
所以平日里,倪家方圆十米以内寸狗不存。就算电视切到,也要赶紧换台的。
可偏偏刚才倪稚京接听电话的时候,按的是免提。
倪稚京压根按不住倪得福,喊着爸妈,却没人应,这才想起老两口下午才走,甜甜蜜蜜地到嘉海周边的旗岭度小年假去了。
她绝望地低下头,冲着话筒继续咆哮:“好啊安玉玉,报复我你可真是有一套的!你这几天最好别出门,给我等到!”
安珏求仁得仁,只是笑:“好呀,我专等着你。你不来,我哪儿也不去。”
一片汪声里,倪稚京“啧”了声:“好吧,算你厉害。我也不去你家兴师问罪了,免得惊着你奶奶。大后天晚饭有空没?石桥客,你还记得店在哪里吧?”
这家是几十年老店了,主推轻西餐和本地特色菜,上世纪复古唱片氛围装潢,很受文青和学生欢迎,是她们从前过节小聚的专用地。
安珏翻了翻日程簿,当天约了客户,但时间挤一挤,也完全来得及。
“当然记得。我来订座吧,订好了就把座位号发你。”
“嗯,那大后天晚上六点半。别迟到了。”
“稚京,我从来没有迟到过呀?”
“我知道。”倪稚京声音渐小,大概是游戏又开了一局,“我是提醒我自己。”
“……”
安珏挂断电话,手机弹出延迟提醒,是一条转账的短信。
钱走的是琴行公账,十足公事公办,是下午她给袭野试音的报酬。
果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来确实是她想得太多。
那就把它当作巧合,才能心安理得。
日子也总要过。
三天过后,就是和倪稚京约定的日子,安珏出门前特意化了个全妆。
傍晚五点,她从客户家出来,比预计晚不少。
外头寒风徘徊,铅云沉坠,像是要落冻雨。
算算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将工具箱放回家,便只能提在手上,坐着公交去饭店。
快节奏的时代,像石桥客这样一开就是二十多年的老店尤为可贵。
饭店位于双湖路,过去就是无可争议的潭州市中心,而今更被CBD环绕包围,店对面就是潭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玺湾,迎面向海,霓虹璀璨。
现在网络越来越方便,门户平台每当盘点潭州好店,必提石桥客,又有情怀成分和地理位置的加持,因此人声鼎沸。
安珏到时正是饭点,长队几乎排到对街。
幸好提前预约了。
服务员引导着安珏上了门店三楼,一路走至临窗雅座,音乐绕梁,宁和闲适。
此窗正对玺湾酒店,也可远眺观海,桌边盛放一盆水仙,冬季不败。濛濛冷雨浇过,攀附在玻璃窗上的绿萝翠色欲滴。
等在座位上的男人正在赏景,应声回头,便看到了她。
安珏疑惑问询:“冒昧问一句,这是我预定的座位,先生你应该是坐错了?”
对方愣了愣,旋即有些无奈地反问:“没有坐错。小姐你是叫倪稚京,对吧?”
安珏思量片晌,恍然大悟。
这个男人,八成就是姜雪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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