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这声音比晨鼓还响，祖宗们在地下也该醒了——明修，酒呢？"

    萧明修晃了晃描金酒壶，琥珀色酒液里浮着细碎粉末：

    "蒙汗药分三份，一份给列祖，两份给——"

    他忽然凑近太常寺卿的耳朵。

    "给装神弄鬼的人。"

    萧玉麟的金粉撒了神主牌位满身。

    "太宗文皇帝"的谥号被涂成金色，他用衣袖擦了擦牌位边缘：

    "去年太后给西番进贡黄金三千两，祖宗们的牌位却连金箔都没有，像话吗？"

    萧承睿往香炉里塞完最后一撮火药，转头对萧云瑾道：

    "辰时三刻点燃引信，正好配合祭天祝词——"

    话未说完，太庙匾额"显德殿"三字忽然坠落，露出背后新挂的"醉仙楼"楠木招牌。

    太常寺卿的拐杖"当啷"落地，他望着满地狼藉的编钟碎片、镀金神主牌，以及正在往供桌上摆酒壶的萧氏兄弟，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苍老的手指指向天空，喉间挤出破碎的呼喊：

    "周礼尽毁......宗庙不宁......"

    话音未落，白眼一翻栽倒在祭器堆里。

    萧云瑾的暗卫从房梁跃下，低声禀报：

    "换匾额时，发现第三根楹柱里藏着机关。"

    萧景琰用剑挑起供桌上的黄缎，露出下面刻着的八卦图，与萧元烨对视时，两人眼底都闪过冷光。

    申时初，大理寺评事刚在公堂西侧摆好刑具，就见萧景琰捏着惊堂木冷笑：

    "这破木头片子，能断什么案？"

    掌力落下时，梨花木公案裂成四瓣，露出里面藏着的《贞观政要》批注本。

    "堂下何人？"

    大理寺少卿强作镇定，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还不速速跪下！"

    萧元烨的锁链已经缠上他脖颈，玄铁锁链的凉意让少卿浑身一颤：

    "大人可知，京郊铁矿私铸案，主犯的供词在哪里？"

    他指尖敲了敲少卿腰间的金鱼符。

    "在您书房第三格暗格里，对吗？"

    萧明修适时递上羊皮纸，伪造的指纹按在认罪书右下角：

    "劳烦大人画押，就说您贪墨军饷白银三万两。"

    他袖口滑落的红宝石坠子撞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玉麟的金条堆了半张桌子，黄澄澄的光映得少卿睁不开眼：

    "这些买你乌纱帽，够不够？不够的话，本王再添两箱波斯宝石。"

    萧承睿的招魂幡在公堂后堂飘起，幡面上"还我命来"的血字滴着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昨夜子时，冤魂托梦给本王，说大人您——"

    他忽然凑近少卿耳边。

    "说您用断肠散毒杀了杭州府尹。"

    "胡说！"

    少卿惊得站起，却被萧云瑾的咳嗽声打断。

    只见这位病弱的皇子扶着桌沿，面色青白如纸：

    "大人......您给我的茶......有毒......"

    他指尖颤抖着指向少卿，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毒......是你......"

    "够了！"

    少卿扯下乌纱帽摔在地上，珊瑚顶珠滚到萧景琰脚边。

    "这大理寺卿谁爱当谁当！某即日起致仕还乡，再不管你们这群......"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满堂狼藉，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甩袖而去。

    公堂外的梧桐树上，寒蝉突然齐声长鸣。

    萧晏清望着少卿远去的背影，从袖中掏出金疮药又塞回去——终究没敢开口。

    子时三刻，密室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灭不定。

    萧云瑾展开的密卷上，朱笔圈着"祭天台"三字，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

    "戊时三刻，三百刀斧手伏于台基夹层。"

    "太后倒是舍得下血本。"

    萧景琰的指节捏得发白，茶盏在石桌上压出裂纹。

    "明日《经史策论》会考，她要借着祭天仪式......"

    "借天象以示警，指认我们谋逆。"

    萧元烨拨弄着烛芯，火苗骤然拔高，将他眼底的戾气映得通红。

    "三百刀斧手，配合钦天监的''''荧惑守心''''奏报，好一招借刀杀人。"

    萧明修转动着袖中匕首，刀刃映出七人交叠的影子：

    "不如今夜先动手，把祭天台的机关——"

    "不可。"

    萧云瑾摇头，指尖点在密卷边缘的暗纹上。

    "太后留着后手，若祭天台出事，西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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