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观音
,通红口腔的中央,麻绳被系在悬雍垂上。
简单易懂,但是这面墙前鲜少有人驻足关注,或许和它那刺激人眼球的色彩运用有关。
整个展的流量被隔壁的寺庙吸引了许多,就算这地儿开了空调,也没有很多人愿意放弃迈向寺庙的脚步,从众仿佛是人的天性。魏独和他格格不入的冷漠混合着空调的冷气弥散在展馆的各个角落里。
在他站在幅少女身上铺满黑色鸦羽的画前时,阿梨就是这个时候凑到他身边的。
阿梨很是大胆,同个陌生人就自觉攀谈了起来,尽管魏独没有对她作出太大的反应。阿梨侧身站在黑压压的鸦羽前,画中的少女闭着眼睛,长到过分的睫毛翘起,像尖刺一样对着前方竖起,羽毛从她血管内生长,吞噬了血液皮肤的颜色,包裹着她的全身,她在黑色的梦幻羽毛中沉睡。
魏独答应了她带着橘子味的甜腻请求,阿梨在这座不大的城市中迷了路,夏日人们与食物混合在一起的汗味迷惑了她的感官,对于新手来说,这个错综复杂的道路更是不能让她跟着科技的指引,将那些莫名在路中央横出的死路移开。
他带着阿梨出了展馆,魏独没有遇见他想要看看的艺术家,阿梨打着伞,魏独拒绝了她的客套,自觉和她保持了段距离。
阿梨歪着脖子夹住伞,从腰间挎着的包内拿出随身化妆镜,在汗水中艰难的补起妆来。女生独自跑到这种地方实属少见。魏独移开目光,目不斜视的注视前方,只留下些许余光留意着这位异地的姑娘。
阿梨收起化妆镜,又从她百宝箱中拿出个小扇子,在花伞撑开的小片阴凉中,扇出了不属于这里的炎热的风。
“你一个人来这里的?”魏独侧着脑袋,接近雪白的阳光剥开伞的皮囊,将它的血肉化开铺在阿梨的身上,让孤独的姑娘身上有层难以接近的屏障。
阿梨停止了无用扇风的手,在太阳下和魏独并排行走着,两人处在人群中,就像被人摘了扔在水里的杂草,一个枯萎蜷缩,一个懵懂翠绿。阿梨润了下干燥的唇瓣,点点头,“我是来这里看海的,很有名,但我迷路了,我找不到海。”
魏独了然。这座城市的海不是海,是间闻名于年轻人之间的酒吧,藏在气味腌不到的小巷子里,深入地心,喧闹的音响每每都能造出地震般的感觉,又叫地底的天使之狱。
魏独坚信,一个人的旅行是带着内心无人问津的荒芜而漂流的,这个荒芜的干裂之下,定是只有自己才能承受的故事,就像吞咽刀片滑过喉咙,别人轻易无法理解,不管你说的能有多么生动。
“买醉得到深夜。”魏独在内心轻嗤,却已经不想带领她去往那片地底下的深海了。展厅里污染人眼球的色彩在他的脑海里融化,他想象中的一切背景都融入了这团色彩之中,那橡皮泥般的东西在他脑中悄然展开,成了只身形异彩的飞鸟,在漆黑的夜空中,被他脑中的大手无情的掐散。
杂乱的颜色爆开在他每根神经上,他这种凡人无法触及的艺术对于他的后劲很大,温度的炙烤下,眼前景色时不时变得光怪陆离,这让魏独眼皮直跳。
阿梨说,她不是去买醉的,听说在夜里那片闹腾的海里,人们掏出自己的五脏,大肆用血肉栽种着理想的光芒,在混沌的黑暗与光影中,海与现实割裂开来,那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灵魂的样子。
她说完,手抓着伞柄拧了圈,花伞上洁白的雏菊在她脸上路过,阿梨笑起来很甜,嘴角有个梨涡,像是能装下一汪清水。阿梨穿着的短靴磕在陌生城市的石砖路上,厚实的后跟发出哒哒响声,阿梨变成了匹白马,悠然自得的在阳光下奔跑。
“父母将我考上高中的名额给了弟弟,”在学校的阿梨变成了男生,他之前的一切都被金钱摆平,成天在外混日子的阿梨成了女生,她的所有努力不过三言两语便可以击垮。
阿梨带着块玉观音跑了出来,一跑便是六年。
她说,我徒有一番不肯低头的倔强,但我不知我的希望在何方,我脆弱的灵魂仍牵挂着遥远他乡的父母,但我刻薄的嘴角永远也不说原谅。她拜过佛祖,拜过观音,求问过异族神女,她看向魏独,她说她听到了回音。
“怎么可能说无关紧要,但他们分明是爱我的。”
魏独还是将阿梨带去了海。
这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漫长,天边那颗火红的球烧着自己,带着人们的汗水、知了残缺的躯壳、橘子味的汽水、今日最后一滴白日的回忆,在叮呤哐啷中坠入了地平线。
在手电筒和路灯的照耀下,有血有肉的人遁入黑暗,蚊虫集体出没在夜色的影子里,魏独带着阿梨来到了海。
晚上安静的过分,没有多少人愿意晚上出来喂蚊子,魏独扣着棒球帽,头顶昏黄的灯光掉落在他的身上,阿梨跟着他的脚步,口中絮絮叨叨,她说,你好像我在庙里看见的菩萨,说完她自己又嘿嘿的笑起来,男菩萨,男菩萨,但是你不怎么理人。
阿梨看着魏独始终对她呈现出种有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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