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咎
任久言浑身一僵,随即苦笑起来,他抬手抚上萧凌恒的衣襟,指尖在暗处轻轻发着抖,声音却平稳带笑:“萧大人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萧凌恒的手指在任久言后颈处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这副美丽的容颜,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深吸一口气,突然狠狠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他的牙齿磕破了任久言的唇。
任久言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只是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萧凌恒的衣襟。
任久言感受着对方的舌尖不停的攻城略地,与以往不同,这个吻带着深深的苦痛,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像是分歧中的质问,又像是离别前的不舍。
任久言不由自主的将人往身前拉了拉,就当是告别,容许自己放纵这一回,容许自己随心所欲这一回。
他也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真听话,”萧凌恒贴着他耳边低语,随后他一把将人推倒在榻上,床帐被扯得哗啦作响。
月光透过纱帐,映出任久言苍白的脸,萧凌恒的手按在他腰侧,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凸起的肋骨,这人瘦了太多。
他犹豫片刻,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褪去对方的衣衫。
“叫。”萧凌恒突然掐住任久言的腰,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让人身上一阵酥麻带着痛痒。
任久言喉间不受控的溢出一声低喘,他茫然地望着压在身上的人,眼中满是困惑,却依然顺从地又发出一声呜咽。
萧凌恒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俯身咬住他的侧颈,牙齿陷入皮肉的瞬间,他感觉到任久言整个人都绷紧了。
“再大声点。”萧凌恒哑着嗓子命令,同时用膝盖抵开他的双腿,用力地前后摇晃着。
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任久言闭上眼,喉结滚动:“…萧…萧大人…”
这声称呼让萧凌恒动作一滞。
窗外树影微动,萧凌恒猛地回神,更加用力地掐住任久言的腰,逼出一连串急促的喘息。
同时,他也故意用力的将床榻摇晃得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舟,让门外人误以为二人在行欢。
“对,就是这样。”萧凌恒贴着他耳畔低语。
随后声音却故意扬高,“想我这样对你多久了?嗯?”
任久言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却一句话没有说。
床帐外,烛火将交叠的人影投在窗纸上,随着榻身的摇晃显得格外暧昧。
萧凌恒机械地摇晃着身体,手上也不停的掐着对方的腰,耳边是任久言压抑的喘息。
“你在沈清珏榻上就是这个模样的?”萧凌恒压着声音说道。
任久言依旧是没回答,他此刻只想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觉得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两人以这种姿态如此靠近,他只想将男人的样子死死刻在脑海里。
一时间他猜不到萧凌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猜到了,前方迎接他的或许是死亡。
对于此刻他甘之如饴,对于死亡他感到轻松。
他期待着解脱。
许久许久,窗外的树影早已静止。
萧凌恒停下了动作,僵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压在任久言身上,两人衣衫凌乱,呼吸交缠。
他猛地翻身下榻,背对着整理衣袍,身后传来窸窣的布料声,任久言正在默默系好散开的衣带。
萧凌恒回头看他,月光下,任久言安静地坐在床沿,领口还留着红痕,像朵被揉碎的玉兰。
“你……”萧凌恒想问为什么不反抗,话到嘴边却变成,“我们两清了。”
任久言看着男人翻墙离去,极轻的回应了一句:“好…两清了…”
第四日拂晓前,夜色仍浓得化不开,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入任府高墙,落地时连枯叶都不曾惊动。
为首之人摸到主屋窗下,取出一支细竹管,将迷烟缓缓吹入窗缝。
约莫半刻钟后,房门被薄刃轻轻拨开,几名侍卫蹑足而入,借着窗外残月微光,能看到床榻上的人影呼吸平稳。
为首那人试探着推了推任久言的肩膀,确认他已陷入昏睡,这才打了个手势。
两人上前,用锦被将人裹住,另一人蹲下身,将昏迷的任久言背起。
他们行动极快,从进门到离开不过盏茶时间。
临走时,为首的侍卫还细心地将床帐理好,抹去地上所有痕迹。
府外停着的马车没有挂灯笼,车辕上也包了棉布不曾有声响,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任府已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当任久言醒过来时不知已是何时,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阴冷石壁,他认得,这是沈清珏的私牢。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是他曾经替沈清珏审讯犯人时最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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