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宴_执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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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
    西市一家酒肆中,萧羽杉独饮着,任久言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毫不犹豫,他认为这简直匪夷所思,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两坛快要见底。

    “小二,再上一坛。”萧羽杉醉眼迷离,手里转着酒杯。

    突然,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走进了这家酒肆,他环顾一周,径直向萧羽杉走去。

    “阿弥陀佛。”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施主眉间戾气太重,可是遇到了烦忧?”

    萧羽杉微微抬了抬眼皮,拒不承认:“烦忧?我可没有。”

    “那便没有,不知贫僧可否坐在此处?”僧人也不恼,指了指他对面的长凳。

    “如何不行?”萧羽杉不再看他。

    “多谢施主。”

    和尚刚落座,店小二便端着酒坛子上来了,他见萧羽杉又要斟酒,温声劝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借酒浇愁,不如寻愁之根源。”

    “你是谁?”萧羽杉眯起醉眼。

    “贫僧无名。”

    “哪座庙的?”他挑挑眉。

    “无出处,无归处。”

    “为何寻上我?”

    僧人微微一笑:“见施主面有执念,特来结个善缘。”

    “执念?确实,”萧羽杉轻笑一声,搁下酒盏,“今日让狗咬了一口,没能卸了狗腿,总想着有朝一日将那条狗开膛破肚,这算执念吗?”

    他直勾勾的盯着和尚,咧嘴一笑,笑的危险,笑的侵略。

    “阿弥陀佛,这世间万事皆不可推拒,亦不可强求,该来的适时会来,不该有的总也不会有。”

    萧羽杉此刻最听不得的就是“天意”二字,他狂傲,他不信邪,他恨透了这等认命的说辞。

    “天意?”萧羽杉不屑的调笑着,“何为天意?”

    他手肘抵着桌子,拳头托着下巴,眯着醉眼语气极轻,但危险的气息藏无可藏,“小和尚,你若真能算出天意,不如先算算,你的这颗慈悲心,能容我闯多少回无间地狱?”

    僧人静静看着男人,轻声道:“施主这般愤懑,可是因为...有人宁可随波逐流逆来顺受,也不愿与您同舟共济?”

    “我萧凌恒从不需要与人同舟共济,”萧羽杉站起身来面向和尚,“你不必同我讲那俗世行路的规矩和道理,是讥讽也好,是劝诫也罢,我并不会认,也不愿听。”

    他轻轻俯身,强大的气场压下来,脸上却挂着一丝带有威胁意味的笑,“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劝我违背己心,这不合适吧小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执拗?这山高过险、海深莫测,何必定要一探究竟?缘起聚缘灭离,岂是人力可改?”

    “人力不可改吗?”萧羽杉轻笑一下,随即脸色阴下来,“这山是否真就高不可攀,这海是否真就深不可渡,待我一试后自然知晓,岂容天意左右我的行为?”

    “阿弥陀佛,千古路望不尽,唯姣姣月路迢迢…”

    “我不愿悔,因此我意难违。”萧羽杉狂傲到骨子里,“即便无人与我共此行,但路行了一程又一程,山翻了一座接一座,百舸流千帆尽,独行也可万万里。”

    “施主这般傲气,容易伤着自己,伤着他人。”

    “世人皆道我桀骜,那我何不傲到底?”萧羽杉直起身子醉眼迷离的俯视着和尚,他单手撑着桌子,腿侧靠着桌沿,活脱脱一副桀骜不驯的风流浪子。

    “阿弥陀佛,傲本身无错,只是过刚易折,万事讲究个平衡和克制。”

    “克制?”萧羽杉仰颈大笑一声,“提酒醉今朝,快活、纵情!”随后他再次垂下头,偏着脑袋调笑的继续说,“我可从不曾败过我的雅兴。”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这路行近了无用,行远了也无需。酒饮少了不尽兴,饮多了却伤身。”

    “小和尚,听着,我萧凌恒想要什么,我自会抢会争,夺不来逐不上,那我也便认了,但我绝不信命,山若阻挡我,我无所谓撅了这座山,佛若违拗我,我不介意掀了那明台,天若要我死,我也不畏惧与天争高下,”

    萧羽杉双手撑住桌子,往和尚面前一俯身,

    “容我做我,许我为我,我,只信我。”

    僧人突然起身,轻轻按住他的手:“施主可知,您这般执拗,究竟是恨那人不争,还是...”

    他直视萧羽杉的眼睛,“怕自己留不住?”

    萧羽杉闻言突然怔住。

    怕自己留不住?留不住谁?任久言?他觉得这太可笑了,他为什么要留住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一个甘愿做他人玩物的懦夫?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嘲讽:你最好是。

    “施主,”僧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眉间的戾气散了。”

    萧羽杉猛地抬头,发现僧人正含笑看着他。那笑容莫名让他想起任久言,都是这样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从容,让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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