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晚饭时分，林家堂屋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林岚和沈知意刚踏进门槛，就看见李春花端坐在主位上，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在沈知意身上打转。刘秀兰正忙着摆碗筷，看见两人回来，眼中闪过担忧，却不敢多说什么。林三丫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见沈知意时眼睛一亮，却被李春花一声冷哼吓得缩了缩脖子。

    "还知道回来？"李春花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翅膀硬了，连家都不回了呢！"

    沈知意往林岚身后躲了躲，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李春花看在眼里，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奶奶，"林岚面不改色，"今天地里活多，回来晚了。"

    "哼！"李春花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我看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吧？"

    沈知意刚想反驳，林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别冲动。

    "都坐下吃饭吧。"林岚拉着沈知意坐到长凳上，正好把沈知意和李春花隔开。

    饭桌上摆着一盆稀粥，一盘咸菜和几个玉米面窝头。

    李春花把两个鸡蛋都推到林岚面前："大孙子，吃个蛋补补。"

    林岚看了看碗里的鸡蛋，又看了看沈知意面前空荡荡的碗，最后把鸡蛋夹给沈知意一个，另一个给了林三丫。

    "你——"李春花气得直瞪眼。

    "奶奶，"林岚平静地说，"知意和三姐今天都干了不少活，也该补补。"

    饭桌上瞬间安静得可怕。

    刘秀兰惊讶地抬头，连林三丫都忘了咀嚼。沈知意看着碗里的半颗鸡蛋，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自从下乡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维护她。

    李春花的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却摄于林岚的态度，怕说的太难听大孙子真的跟自己生分了，只能不停嘟囔着"娶了媳妇忘了奶奶"。

    沈知意咬了一口鸡蛋，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岚。

    "看什么看？"李春花突然厉声道，"吃饭就吃饭，眉来眼去的像什么样子！"

    林岚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刘秀兰突然小声开口："娘，三丫的事......"

    "闭嘴！"李春花猛地一拍桌子，"这事没得商量！三百块彩礼都收了，李家这两天就来接人！"

    林三丫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知意看不下去了："奶奶，三姐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

    "关你屁事！"李春花唾沫横飞，"我们老林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知意不是外人。"林岚沉声道，"她是我媳妇。"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沈知意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岚，她没想到林岚会当众这么说。

    李春花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沈知意："小狐狸精，你给我等着！"

    林岚听不下去她嘴里的污言秽语："奶奶，你说话注意点，都是一家人，不要满口脏话。"

    见一向听话的孙子居然敢这么下自己面子，李春花刚想发作，却被林岚一句冷冷的："好了，赶紧赶紧吃饭吧。"给噎了回去。

    李春花虽然没再闹腾，但是摔摔打打 ，没个好脸。

    一顿饭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房间后，沈知意坐在床边，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林岚点亮蜡烛，昏黄的光线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那个......"沈知意欲言又止，脸颊微微泛红。

    "怎么了？"林岚转头看她。

    "我、我想洗澡......"沈知意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上都是汗，难受......"

    林岚这才注意到沈知意的确是一身尘土，发梢还沾着草屑。她点点头："我去给你打水。"

    沈知意惊讶地抬头："你...你不嫌我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林岚已经拿起木盆往外走，"等着。"

    不一会儿，林岚端着一盆温水回来，放在角落里。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粗布："给，当毛巾用。"

    沈知意接过粗布，手指不小心碰到林岚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她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沈知意小声请求。

    林岚这才反应过来，沈知意是害羞了。

    她不由暗暗觉得好笑，两个女孩子有什么好避讳的？但看到沈知意羞得快要钻地缝的样子，她还是点点头："我去外面转转，你洗好了叫我。"

    走到门口，林岚又回头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林岚带上门，走到院子里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了一天的疲惫。

    她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思绪不由飘远，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她该如何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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