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子容若是好友,觉得谢他跟谢他的父亲是一样的。”
“哦?”云辞奇道,“你拿了什么谢纳兰公子?”
“我带容若到街头的包子铺吃饭。我住的是皇上安排的官舍,没有什么钱,能请得起客的地方,也就只有民间的摊子了。”
“可是,朝中人人知道:明府气派,明珠有钱,纳兰公子高雅。”云辞像是预测到有什么事发生一般,“你就算是拿一幅画去明府酬谢,也比带纳兰公子去食人间烟火好啊!”
“当时我不知道明府的背景和容若的性情,只把明珠大人当恩人,把容若当朋友,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结果——”
“结果怎么样?”
禹之鼎窘迫道:“结果容若刚坐下,包子铺的老板就对着我一阵夸,说禹之鼎出息了,不但能在皇上身边奉职而且结交上了气度不凡的贵公子,简直是让小摊蓬荜生辉。我是老板的熟客,自然是熟悉他的风格,我正想跟容若解释,没想到——”
云辞紧张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老板竟然拿出搭在肩上的抹布来擦筷子,然后把擦好后筷子递给容若。”
云辞打断道:“明珠要是知道这事,能把你和包子铺老板一并抓起来打板子你信不信?纳兰公子是明珠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珍宝,平日里锦衣玉食,哪能受得了被反复用的抹布擦过的筷子?”
禹之鼎细细回忆道:
“容若伸出双手从老板手中接过油乎乎的筷子了,他像是道别具一格的风景线似的,声线温润地向老板道了谢。”
“等老板转身忙活别的事情以后,容若对我道:‘身在市井之中,就要做个市井之人,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哪里被老板冒犯了。只怪自己这一身华服和与生俱来的气质——拉开了烟火味与尊贵感之间的距离,让禹兄你以为我会介意。’容若说他不介意,下次我邀他出来,他还是会应邀。”
云辞听完,神情呆然。
“我说的都是真的,《明珠家事》里面有没有记载、或是换了什么方式来记载,我就不知道了。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把容若当成真朋友了。”
云辞开玩笑道:“禹画师,你长进了,初次带纳兰公子外出吃饭去的是街边摊子,初次带我吃饭去的是街边馆子。”
“云辞格格,等我攒够了钱,”禹之鼎期待道,“我们一起去海的对岸吃西餐好不好?”
“好啊,一言为定。”
“那今晚是不是就此分别?前面就是你家了。”
云辞不舍地一点头,正要跟禹之鼎挥手告别,回瓜尔佳府里去。
忽然,从府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
随着那个身影的走近,云辞在禹之鼎耳边道:“你记得吧?我跟你说过,我的曾祖父是费英东。”
“记得。”
禹之鼎其实想告诉云辞:情到深处,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那是鳌拜。”云辞用眼神对禹之鼎暗示道,“鳌拜是费英东的亲侄子,都是我们瓜尔佳氏一族的人。”
“这么晚了,鳌拜去你家做什么?”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云辞本想叫禹之鼎快走,自己也避开鳌拜、从后门回家的。
却没想到鳌拜直向这边走来,自己和禹之鼎已经没有了闪躲的机会。
鳌拜开门见山道:“本官没有带别人一同,而是独自来此见你阿玛的。”
“鳌拜大人来府自然有鳌拜大人的用意,云辞不便多问。”
鳌拜说话直接:“你阿玛想把你嫁给纳兰容若是好事,来日方长,没有叫你马上嫁,你知道是为何吗?”
“云辞知道。鳌拜大人你在铲除摄政王多尔衮的过程中,出过不少力,照理说应对跟多尔衮走得近的纳兰氏一族的人无好感。只是辅政大臣索尼已死,其子索额图在朝中处处与你作对,你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想要借助纳兰明珠来牵制索额图,所以你想让云辞跟纳兰容若喜结良缘,好令纳兰氏站在瓜尔佳氏这一边。”
见云辞说到了点子上,鳌拜问她:“你是我的堂侄女,嫁给纳兰容若也是风风光光,你对此就没有过任何期待吗?”
“云辞不怕告诉鳌拜大人,这辈子云辞只想嫁一个人,那就是此刻就在我身边的画师禹之鼎。”
鳌拜挑眉问:“你嫁给禹之鼎,能够瓜尔佳氏一族带来什么好处?”
云辞直对上了鳌拜的眼神,不屈道:“远离氏族纷争和拉拢,不成为朝廷派阀斗争的牺牲品就是最大的好处。”
“你怎么能有气魄说出这种话?”鳌拜一甩手,强硬道,“八旗格格的婚事,从来没有自己做主的先例。”
“鳌拜大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纳兰明珠只忠于皇帝,他会暂且跟索额图放下私人恩怨,联手扳倒你吗?皇权集中,最大的受益者不正是那对曾经的死对头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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