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个王子病_葬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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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在等待周天澜给他寄学习资料的这段时间里,祝家村发生了一件事,大事。

    有人死了。

    死的是个老头,七十多岁,上午干活时脑梗发作,拉到镇上卫生所抢救,医生一看,发现已经凉了,只好原封不动又拉回去。

    这边的习俗是死在家外的人不能停尸停在家里,也不能停在祠堂里,只能在祠堂外搭个棚。

    那天许思睿和祝婴宁放学后走到村口,就看到村口祠堂附近突兀地多出一个早上还没有的竹棚,棚顶铺着白布,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跪在棚里痛哭。

    “又有剧组过来拍戏?”

    许思睿生在城市里,而且从小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健在,没见识过这种阵仗,不带脑子问出这句话后就悠哉悠哉插着兜走了过去,直到余光瞥见棚底木板上停放的尸体,瞳孔才骤然一缩,“卧槽”一声,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闪到了祝婴宁身后。

    祝婴宁对村里突然有人去世的事同样意外,也就没顾上对他的胆小感到震惊。

    她刚想上前察看清楚,就被身后的许思睿握着肩膀拉了回来,他双手都搭在她肩上,努力用她瘦小的身躯遮挡自己的视线,头使劲撇向看不到尸体的另一边,语无伦次求道:“别别别——!别……别!那个……你先别过去,要过去也把我送回家里再去,我操。”

    “……”

    祝婴宁怕许思睿再这么“卧槽”下去会引起逝者亲属的众怒,只好先依言把他送回家里,再独自出来打听情况。

    逝者和她们家没有血缘关系,来往也少,但毕竟是同村人,多多少少带些宗族感情,她虽然不至于伤心痛哭,心情却也不大好受,和刘桂芳一起去棚底下吊唁片刻,安慰了他们家的人,这才姗姗归来。

    生死在他们这是一等一的大事,没一会儿祝家村有人去世的消息就在邻近几个村子都传开了,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凭吊,不止亲属来,同逝者没啥交集的陌生人也来了几个。每个来到这的人,不管亲疏远近,都会跪在蒲团上哭一阵,和同样痛哭流涕的亲属抱成一团,互相安慰。

    这种宗族感情或者说邻里之情远远超出了许思睿的理解范畴,从突然见到尸体的惊吓中缓过来以后,到底是身为小孩子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忍不住站在门口观望。

    村里的葬礼不像城里的葬礼。城市人口密集,为了不影响周边治安,普通人家的葬礼通常都从简,他见识过的最大阵仗也就是一行人穿着丧服排成长龙,从人行道上经过,一路有人敲锣打鼓。而山村里则保留了更多古老的习俗,单是纸钱这一项就和城里大不相同。

    城里的纸钱是买现成的,这里则是自己折的,村民觉得由子孙后代亲手折的纸钱更虔诚,更有“灵气”。

    晚饭过后,有人搬来几筐草纸,逝者的家属坐在棚底下,一边聊天一边折纸元宝。

    往常总是早早熄灯的村子破天荒亮了一夜的灯,不断有人进出棚子,交替守夜。就算躺在炕上睡觉了,也能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过这种由新鲜事物引起的好奇心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第二天一早,逝者家属请了一帮民间艺人在棚子下吹拉弹唱。这帮来哭丧的艺人特别敬业,不仅乐器敲得响亮,还专门有个人负责哭,跪在蒲团上,气运丹田,声震百里,哭得极其投入,极其大声,极其持久,声音都成破锣嗓子了还在坚持,让人觉得他能挣这钱全是他应得的。

    许思睿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他们村里约定俗成的习俗,因为没有任何人对这些堪称噪音的声音感到不满,大家都很宽容。死者为大,即使被吵得脑仁疼,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默默忍受。

    这一忍就忍了足足两天。

    直到周日下午,祝婴宁才过来告诉他:“傍晚他们要出殡了。”

    这几天她一直不见踪影,忙里忙外。许思睿不懂别人家有人去世她为什么会这么忙,但一想到她那个什么事都要管一管的性子,又觉得她忙也是合该的。

    她不仅人回来,胳膊下也夹了几套丧服,他闲着无聊,在心里数了数,一、二、三,一共三套,数完忍不住脱口而出吐槽道:“你奶奶都瘫痪了也得去出殡啊?你们这习俗还挺奇怪。”

    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有一套是你的。”

    许思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给我干嘛,我又不认识那个死……者。”

    “是逝者。”祝婴宁皱眉纠正他,“死者这说法不礼貌,听起来像凶杀案一样。”

    “……行,逝者。”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死人,心想还好这话没说出口,不然八成得被她念叨死,“我又不认识那个逝者,出殡我去凑什么热闹。”

    想起那具尸体,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祝婴宁也不摆大道理,只是慢悠悠开口道:“葬礼结束他们会请所有出殡的人吃饭,早上已经杀了一头猪了,还有人去山上猎了几只野兔。”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逝者,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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