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过来热闹热闹。

    加上萧元荷、邓雪柔还有二姑娘元昕，凑了一屋子的人。不过里面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唯有简哥儿一个孩子，都哄着他。

    可姚家二姑娘心智不全，众人都在屋里说笑，唯独她和简哥儿一个孩子怄气，为着木质小马车险些大打出手，惹得众人来劝。那马车做工精美，上了发条后，还能哒哒地跑两步，是姚二姑娘的爱物。

    若是平时众人都会向着姚二姑娘，可简哥儿才四岁半，姚二姑娘还长一辈，卢夫人只能哄着女儿道：“让给简哥儿吧，回去再让你三哥做个更好的。”

    好哄歹哄，姚二姑娘才红着眼睛松了手。姚二姑娘的痴病向来是卢夫人的心头痛，劝和之后，众人也不再过多计较。

    到了晚间，萧元荷看着简哥儿脖子上的抓痕，一边上药一边恨道：“一个傻子还当宝贝似的养着，在自家府里也罢了，还带出来丢人现眼，真是让人没眼看。若是让外人知道咱家有这样的亲戚，指不定怎么笑话萧家呢。”

    “老太太也是，非要把二姑娘嫁给这种人家，说什么亲上加亲，就是上不了台面。给弟弟娶个没门第的商贾之女做嫡妻，还把妹妹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白衣，分明是把萧家往死里作践，天下哪里有这么当祖母的？”

    萧元荷越说越气，也不知道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将火气全往已经故去的老太太身上撒。

    萧元荷仗着是在娘家，口无遮拦地骂至口干舌燥才住嘴。在赵家压抑久了，到了娘家难免忘形了些。

    浑然不知，寂静的黑夜里，有人来了又回，悄悄地将她的话听去了大半。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卢夫人。她心里正为白日的事懊恼，想着晚间去和萧元荷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女儿不懂事，将简哥儿摁在地上打。

    到门口竟听到这些话，心里堵得难受，招呼都没打，就回到了自己院子。

    邓氏居住的福寿堂是当年老太太的院子，不仅大，且屋子多，卢夫人等都被安置在了东厢房。萧元荷的院子就在福寿堂的旁边，走几步路就到了。

    姚大姑娘见卢夫人回来就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便问道：“母亲怎么了？”

    卢夫人道：“你三哥这个不上进的样子，萧二姑娘嫁给他会不会委屈呀？”

    子女多有子女多的烦恼，个个都不让卢夫人省心。

    姚大姑娘道：“我见大表嫂还是很看重这门亲事的。”

    卢夫人拍了拍大腿，有些后悔道：“早知如此，就不带你二妹妹出门了，平白惹这么多闲话。”

    姚三姑娘走过来道：“母亲，我明明见是简哥儿要抢二姐姐的东西，二姐姐不给，他就想让狸奴抓二姐姐，我把狸奴引开了，二姐姐才摁着他打的。”

    卢夫人皱眉，狸奴就是萧元荷养得那只橘猫。姚三姑娘说完，还将手上的抓痕亮出来给卢夫人看。

    两条尚未结痂的抓痕赫然入目，卢夫人抓着小姑娘的小手，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姚三姑娘乃庶出，在府中，大姐姐最得母亲欣赏，二姐姐全家都要哄着，唯独她，自小就学会了懂事，不给旁人添麻烦。

    卢夫人也是被萧元荷的那番话气到了，也顾不上维护亲戚家的颜面，拉着三丫头的手，也不找邓氏，直接去了孤芳苑，寻管家人归宁讨个说法。

    归宁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拉着姚三姑娘安抚道：“诶呦，疼不疼，且忍一忍。”

    被猫抓了要尽快上药，以防感染。归宁让周嬷嬷寻了药过来给姚三姑娘涂上，卢夫人也不说萧元荷的不是，而是指桑骂槐地骂了那猫几句：“畜生就是畜生，养野了什么人都敢挠。咱们这些知道的明白是这畜生不识好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授意呢。”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正愁不知如何摆脱萧元绰的归宁暗暗有了主意，宽慰了卢夫人几句，还替萧元荷说了几句好话，又哄着将人送走。

    萧元绰今日正好在屋内翻书，因着是刚沐浴完，不方便出来见客，见卢夫人已走，听归宁将事情大概说了。他逗着一旁的初一笑道：“还是咱们初一乖。”

    听到他的夸赞，初一发出哼哼的愉悦声。

    卢夫人没有继续追究，萧元绰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两日后，这只猫惹出了更大的祸事，打破了他的精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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