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又癫了《醉里_第 8 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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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城主府的乌木门开启时,浓烈的药味混着陈腐的檀香扑面而来。

    管家垂手立在影壁前,青灰色制服裹着佝偻的身躯,腰间一枚褪色的荷花玉坠随步伐轻晃——每走三步,玉坠便诡异地逆时针转半圈。

    “城主正在处理要务,再不能接待。”管家垂着眼,声音平板得像在宣读讣告,“诸位可随我——”

    “我来吧。”

    清凌凌的女声从回廊深处传来。初醉栖抬眼,看见一个少女倚在月洞门边。她穿着烟青色的窄袖襦裙,腰间系着红绳编织的禁步,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一尊易碎的薄胎瓷。最诡异的是,她脚边蜷着一团模糊的灰影——像被水晕开的墨迹,却隐约能看出人形轮廓。

    “大小姐,您身子不好,还是……”管家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我说了,我来接带,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清灵的声音染上凉意。

    管家无奈,只得答应。

    退下时,管家如蒙大赦般躬身退下,仿佛少女是某种瘟疫。

    “城南溪。”少女自报家门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绳禁步。那团灰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震颤,如同被牵线的木偶。

    “接下来我会但你们参观的。”城南溪朝他们一笑,声音清泠。

    城南溪没有问几人的名字,也没有人主动提起。

    城南溪腕间银铃轻颤。那团灰影顺着她的裙裾攀上腰肢,化作一缕青烟缠住红绳禁步。"诸位且看,"她忽然指向廊檐下悬吊的铜铃,"这些铃铛里灌着未名湖的水银,起风时..."

    话音未落,穿堂风掠过铜铃。本该清脆的声响却变成溺水者的呜咽,铃舌竟是半截蜷缩的婴儿指骨。初醉栖猛地后退半步,靴跟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蓝色苔藓,腥甜的腐味顿时弥漫开来。

    "怕什么?"城南溪轻笑,染着蔻丹的指甲刮过铜铃表面。锈蚀的铭文显露出来——赫然是玩家的名字。"旧物就爱在风里说胡话。"她指尖轻弹,漾轻舟名字对应的铜铃突然裂开,渗出沥青般的黏液。

    城南溪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长廊的一边雕刻了荷花,另一边雕刻了一片大海。

    穿过垂花门,空气骤然阴冷。

    “这是家母最珍视的画廊。”城南溪停在画廊入口。两侧墙壁挂满画像,颜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油脂般的光泽。初醉栖注意到所有画框都缠着细细的红线,像某种封印。

    画像内容令人不适:历代城主的面孔永远定格在盛年,可他们的眼睛却干瘪塌陷,像是被挖去了眼珠;侍从们的画像没有五官,空白的面部用金粉写着名字;最深处有幅未完成的少女肖像,画中人眉眼与城南溪别无二致,脖颈处却横亘着深红的勒痕。

    “真特别。”漾轻舟忽然开口,指尖虚点那幅无面侍从图,“这位叫阿箐的姑娘,此刻是不是正端着茶盘经过西厢?”

    城南溪的禁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众人顺着漾轻舟的目光看去——空荡的廊柱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捧着雾气袅袅的茶盘飘过。它的面部一片空白,衣襟上金粉书写的“阿箐”二字时隐时现。

    “府里总有些旧物舍不得走。”城南溪轻笑,袖中滑出一枚银针,漫不经心刺入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灰影发出无声的尖啸,倏然消散。

    没有接她的话,越往深处走,寒意越重。

    “冷吗?”城南溪突然回头,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听说活人靠近它们时会这样。”她刻意加重了“它们”的发音。

    “城小姐说笑了,你不是和我们一样么。”惊时涧道。

    城南溪清凌凌的笑,转头跟他们介绍另一幅画,语气稀松平常,“这副画的是蒋伯,十年前负责清理湖中水藻,失足淹死了。”她说着忽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渗出蓝色水渍。那团灰影趁机膨胀,隐约现出少女的轮廓,湿漉漉的发丝几乎缠上城南溪的脚踝。

    “为何不...送走这些旧物?”意知州突然发问。

    城南溪擦拭嘴角的蓝渍,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扩散:“您觉得呢?是旧物依恋人间,”她将染血的帕子扔向灰影,帕子穿过虚影落在地上,“还是有人需要它们当替罪羊?”

    画廊深处寒气刺骨。众人停在无面侍从图前,画中"阿箐"的衣襟突然渗出血渍。初醉栖看得真切——那血正组成"救我"二字。

    "画师运笔时总掺些朱砂。"城南溪用银簪挑破自己指尖,将血珠弹向画布。血滴融入的瞬间,求救字迹扭曲成"该死"。"瞧,颜料受潮就会这样。"

    意知州忽然按住画框边缘:"十年前清理水藻的蒋伯,当真是失足?"

    整条画廊的烛火应声爆燃!火光跃动间,所有画像的眼睛都转向城南溪。她腕间红绳寸寸绷紧,灰影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哒声。"蒋伯呀..."她忽然咳出血沫溅在画上,血滴竟化作水藻缠住画中人的脚踝,"听说那日湖底伸出三百只手拽他,您说...是失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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