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题的男生。
“我只是在生活。”她冷冷说,“你们这些自以为在‘看穿’别人的人,最怕的其实就是别人真的什么都不信。”
公交来了,她上车,走到最后排,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他没有跟上来。
她看着窗外,玻璃上映出他站在原地,像座雕塑。
这时车缓缓启动。
她忽然嘴角一勾,低声自言自语:“……看不穿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要一个个破解吗?活几百年也不够。”
她靠着窗,闭上了眼。
福克斯镇的夜晚,有一种凝固的安静,像布料捂住了声音,像雪掩埋了心跳。
风在林间穿行,吹过松针、屋檐、积水未干的瓦片,发出细碎的、让人本能想屏息的声响。
在镇边缘的那排老式双层木屋里,有一扇二楼卧室的窗户还亮着。
灯光暖黄,窗帘半掀,隐隐可见房间里一张铺着暗蓝色被单的床,床头贴着一张老旧的电影海报,角落里堆着几本书,桌面上,一盏老式台灯投出一道椭圆形的光。
邦妮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点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
她的眼神有些飘,眉头轻蹙,像是在过滤眼前这一堆搜索结果中,寻找哪个词可以真正撞进她的骨髓里。
屏幕上的搜索栏里,跳出一连串她最近查过的词条:
“梦中多次死亡是否为精神疾病?”
“清醒梦会造成身体疼痛吗?”
“梦里被炸死感觉得到疼吗?”
“如果一个人不断死在梦里,会发生什么?”
她点开其中一个论坛帖子,里面是一大堆半疯半信的留言,有人说梦是灵魂旅行,有人说是前世记忆碎片,有人说是压力太大。
她划着鼠标,眼皮低垂,偶尔翻个白眼。
“……果然都是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她低声说,“每一个都更离谱。”
可她还是看。像是自虐,又像是自救。
电脑风扇轻响,像夏夜里某种小动物在角落喘息。
她没有注意到,窗外那棵橡树的粗枝上,有一道暗影静静站着。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没有任何光的反射,却看得极清楚。
爱德华·卡伦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仿佛整个人是树的一部分。
他不眨眼,也不呼吸,他的身体平衡得完美无声,像一块雕刻过的冷铁,稳稳地立在横枝上。
他看着她。
看着她颈项弯成一个漂亮的角度,棕红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耳后,肩膀单薄而挺直,眼睛落在屏幕上却不是呆滞的空看,而是一种近乎咬牙的执着。
他能看出来,她在寻求答案,不是空想,也不是幻想,而是像一个科学家在拼拼图。
她不信神,不信命,不信怪力乱神。
她只信数据,证据,经验。
这让她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懂也最危险的谜题。
她是爱德华听不见的静默,是爱丽丝看不见的未来,是贾斯帕无法感知的情绪,是罗莎莉和艾美特也说不出的“哪里不对”。
而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站在所有吸血鬼的雷达交界点。
她只是努力想理解,她的梦,是不是疯了。
屋里,邦妮伸了个懒腰,关掉电脑,走到床边坐下。她脱掉外套,翻身进被子里,闭上眼。
屋外的风穿过窗缝,带起一丝被子边角的轻微晃动。
她睁开眼,皱了皱眉,转头盯着窗帘那片黑。
“……”
没有人。
但她知道,今晚的空气有点不对劲。
像是隔着空气,有人在呼吸。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进一团黑暗里,闭上眼,用力安静自己心跳。
而树枝上的身影,在她睡着后悄无声息地跃下,像风穿过地面。
他走了,悄无声息,像夜色本身。
第二天清晨,厨房里飘着咖啡味。
邦妮坐在餐桌边,拿着一片烤吐司,眼神若有所思。
她手指转动着杯子柄,脑中还在回放昨晚那股“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有什么在看她,但当她推窗时,只有风吹得树枝在晃。
“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母亲塞西莉亚一边用锅铲翻鸡蛋,一边随口问。
“只是做了一些奇怪的梦。”邦妮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得少吃糖。”塞西莉亚笑道,“你小时候吃太多棉花糖也梦见过自己在马桶上飞。”
“不是那种梦。”邦妮目光有些犀利,“是……很真实的梦,像真的死掉了一样的感觉。”
塞西莉亚停了手,转身看她,皱了皱眉。
“你……一直在做这种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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