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修)
不足。
既然新法令没有明确说明各地上缴的特产具体是什么,那就模糊处理,凡认为可做特产的便一股脑填上去。如此,便不算欺君瞒上了吧?
“原来如此,司会大人是钻了新法令的空子。”
“怎么能叫钻空子呢?钱大人此招高明。如此行事,上头责问下来,也不算我们司会府办错了事。况缴税之日迫在眉睫,不容我们一拖再拖了。”
上报岭安王后,司会府迅速拟写了告示,趁燕食之际广而告之,岭安举国上下皆寻出自家富余之物。
缴税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但罗屏山的事,似乎才刚刚发酵。
就比如现在,谁能告诉她,是哪个人才想出把罗屏山上捡的野人丢到她的枕香室来的?
而且……而且貌似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小桃曾说过,北国礼法森严,官员身边皆为同性侍从,从不例外。
钱灵雨嘶了一声,沉默了片刻,还是摸到了床塌边,对着床上的“睡美人”犯了难。
束发的玉冠搁置一旁,瀑布般浓郁的墨色长发安安静静的沿着床边垂散。
烛花层层剥落,李涉的眼睛仍轻阖着,唯有胸膛平稳起伏。
钱灵雨摸了摸下巴,思绪飘了十万八千里。
那什么,话本里都怎么说来着——
濯濯新出。明月薄之。
钱灵雨取出玉佩,系于他腰间。
玉佩通体黑色,是条甩尾鱼,呈月牙状的曲玉,唯独鱼眼处一点白。
墨色的鱼儿跃于雪色间,这身白衣,很衬他。
“大人,您要的东西都给您备好了。”
婢女的影子落在窗外,安安分分的端着食案,站在外面。
她要的东西?
她何时要过?
“小桃呢?”
钱灵雨问道。
“小桃有旁的任务,被叫走了。”
也是,小桃并非专职服侍她。
“东西放门外,你可以走了。”
“是。”
待人走后,钱灵雨才鬼鬼祟祟出了门。
食案里摆着一盅热药,除此之外还有一碗捣碎的绿汁和锦帕。钱灵雨拿起叠得端端正正的锦帕,里面瞬间掉出张细纸条。
是小桃写的。绿汁是马笕齿,热药是给那人服用的。她什么都备好了。
钱灵雨心中感叹,端着食案进了屋。
先喝药吧。
钱灵雨想着,拍了拍李涉的脸:“喂,睡美、不,那个谁,起来喝了药再睡。”
李涉毫无反应。
钱灵雨:“……”
这得昏了有一天一夜了吧。
别无他法,钱灵雨放下药,又端过大碗。
嗯,马齿笕的汁水,昨天那郎中怎么说来着?
家中有没有马齿笕?捣成汁水抹伤口上。
好,很好。
钱灵雨咬牙切齿的放下绿油油的汁水。
另一边,东岭宫。
“什么?李大人遇刺,在罗屏山?”
梅疏石一拍扶木,只觉一股凉意从头顶浇来。
“如此重要之事,司马府居然瞒而不报!你们啊你们,让我说什么好!”
梅疏石长叹一声,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此消息?”
刘司马:“岭安王,臣已派人封锁罗屏山,一只飞虫也不会放过,另派人盘问山下村民。”
梅疏石:“可有大司寇的消息?”
刘司马:“臣下去后便加紧督促,责令他们……”
一旁看戏的风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愚不可及。”
刘司马勃然大怒:“司空大人说什么?”
梅疏石:“够了,都什么时候了!王司徒不在,钱司会因特产税席不暇暖,岭安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你们还要吵?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刘司马,是谁去盘问的村民,你把人带上来!”
“是。”
很快,两位官员就到了场。
梅疏石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说说情况吧。”
二人将探查之事悉数相告,但查遍全村也毫无收获。
闻言,现场的气氛降至冰点,官员们抖了抖,没敢抬头。
刘司马:“不中用的东西,拖下去!”
“等等!”其中一个官员大喊道,“属下、属下想起来,还有一家没查,昨天来粮仓闹事的那个周老三!当时钱司会也在场,从周老三屋中抬出一个男人不说,还叫属下的帮她备马。”
梅疏石睁开眼:“确有此事?”
另一个连连点头:“司会大人和司马大人同为岭安王做事,小的们不疑有他,只是、只是现下想来,司会大人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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