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下雨
每个小孩都能治疗好。

    当卫晴天从办主任站着的操场内部草坪的区域大步过来以后，她问应佳鹤和黄茗茗要不要去医务室，黄茗茗说不需要，只是破了一点皮，她把视线落到应佳鹤没有使劲的右脚上，

    “卫老师，我可以借您的手机打下电话吗？”她解释说自己想叫家长过来，想让他们带着应佳鹤同学去医院拍片确认一下安全，骨头出了问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如果真有什么病根留下，黄茗茗自己心里将会永远过不去这个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踩到地上的石子，身体倾向一边的时候，失去掌控，本能想要抓住一个支撑。

    黄茗茗打电话的时候，卫晴天蹲了下来，她看了看应佳鹤的脚踝，没有看出有明显的肿起，她轻轻地碰了下踝骨上面的皮肤，轻轻一按，“疼不疼？”

    应佳鹤不知道疼不疼，对于骨头错节这件事发生的次数多了以后，关于这一方面的痛觉感知阙值也会上升，

    “有一点点。”应佳鹤说。

    “老师，我可以请假回家一趟吗？”她趁势询问，那边黄茗茗已经和父母说了情况，手机里对面的声音很大，关切的情绪透出来，

    “茗茗，你没事吧？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正好你爸今天不忙，我这就叫他开车过去，带你和那位同学一起去趟医院。”

    应佳鹤最终没有回家，黄茗茗坚持要将她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卫老师同意的是黄茗茗的意见：“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学校医务室这边没有骨科医生。”

    一中所处的位置在城区市中心位置，旁边是一条环绕了整个城市的运河，这周围还有其它的初中小学，周围的小区自成学区房，住户得有一半以上都是学生，

    黄茗茗就住在这附近，她中午的时候都能回家睡个午觉。

    因为离得近，父母过来的时候很快。

    卫老师和林优络作为陪同，也跟着一起，整个过程给应佳鹤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她虽然体感脚踝可能又出了问题，但是这样「兴师动众」的场面实在是可怕，她走得慢，林优络就要在一侧伸手扶她，就连所谓「罪魁祸首」黄茗茗都关注着应佳鹤走路的状态。

    其实本来没有那么疼的，但是当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应佳鹤自己也将内心的情绪波动集中到了脚踝处一样。

    「嘶」，她心里嚎了一声，借着林优络的力道走上一个斜坡，前面就是校园正门。班主任亲自过来，自然保安也检查的快，请假条都没有仔细核查姓名班级以及请假事由就按下了电子开关。

    应佳鹤在转过来看到校门的时候，就先看到了外面的身影，女人长发微微卷起，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穿着一件及膝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如果不是听见黄茗茗开口「妈妈」，应佳鹤以为那是对方的姐姐。

    “茗茗，我看看你的手。”温柔的声音带着关怀，她小心翼翼地拉起黄茗茗的手，在看到手掌心的延伸到腕部的红印子后面露心疼。

    黄茗茗的父亲在一旁，气质儒雅，护着妻子，在关怀完孩子后，父母两人先是向应佳鹤郑重道歉，而后打开车门。

    因为汽车的容人量有限，卫晴天让林优络回去上课，她作为老师会亲自跟着学生检查一下，“谢谢优络同学，你先回去，好好上课就行。”

    黄茗茗自觉过意不去，上车后拉着应佳鹤说话：“对不起，应佳鹤，我真不是故意的。”从无意间拉着应佳鹤遭殃，到现在坐到车上，她说过的「对不起」应佳鹤已经数不清楚，

    车内空间狭窄，还都不是熟悉的人，应佳鹤本能的畏怯，她小幅度地摇摇头，小声回：“没关系的，其实不用去医院。”

    只是摔了一下，只是崴了一下脚，哪用的得到专门去趟医院啊，即使关节错位也不用去大医院啊。

    在应佳鹤的观念中，只有非常严重的病症才回去医院的，她很多年没有去过医院，

    根据母亲周梅华说过的话，应佳鹤之在两三岁还不记事的时候住过医院，她出生时才只有五斤，周梅华说她小时候时非常虚弱，应忠盛和周梅华担心养不活她，取了个带「鹤」的名字，希望沾一沾白鹤长寿的象征。没想到到了两三岁大病一场，不得不去医院住着，家里本就没有几个积蓄，在医院里花钱更是像流水一样。应佳鹤倾听者父母和自己说这些自己没有记忆的时候，想像出一个脆弱的、小小的自己。

    “同学你放心，真有事我和茗茗妈妈一定好好照顾你。真的太对不起了，茗茗她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自己摔到还连累到别人。”开车的人说着责备的话，黄茗茗的父亲借着后视镜看后车坐的人，对应佳鹤做出「大家长」似的道歉，并承诺会完全负责，附和着他的话，黄茗茗的母亲也是再次承诺。

    或许是看出了应佳鹤的拘谨，前座声音更温柔了些：“jiahe？是哪两个字呀？”

    是黄茗茗回答她妈妈的话：“佳就是代表优秀的那个佳，鹤就是飞鹤奶粉的那个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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