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陋习、新套路、亦真亦假谈社会;大趋势、……
且说,月儿母亲确乎很认可云,在拿定云不是陈世美那类忘恩负义之人后,便果断主张,给月儿和云确定了对象关系。
关系确定之后,月儿因为身边有云这样考上了省城第一学府之才子相伴,心中自然很是得意。只是,由于月儿高考失利,云之出身又和月儿之家境迥然有别,因之,月儿很是担忧,她和云之对象关系能否出现变数。
暂且放开这些不表,单说阿一。
那日,阿一闯了祸,走出了小山村,来到了小城。
但见那小城:
四壁青山
九条蟠龙
一弯江水
蜿蜒曲折
将小城画作阴阳之势
空中看去
俨然是一幅活脱脱之八卦图
那小城之江边,有一道绵延十里,高约十尺之青石堤岸。堤岸之上,是柏油马路。马路两边,是高出地面半尺左右之步行街。步行街旁,是两溜合抱粗之垂柳。垂柳树下,是榆树墙隔出之一畦畦花圃。
夏日,这江边,十里柳荫,满目苍翠。
冬日,这江边,十里寒霜,放眼皆白。
这小城虽则美轮美奂,却地处偏远,是一座千年古城。
不独如是,小城之百姓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这小城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铜帮铁底一条江,是个困龙出鳖之地,除了土匪、流氓、地痞、无赖,就没出过几个像样的人。
事实上,自渤海国始,那小城便是胡子、响马出没之地。大姑娘、小媳妇,脸蛋摸上锅底灰,跑胡子、跑响马,乃至后来跑鬼子、跑毛子,便成了小城之一道独特之风景。
及至前清,宁古塔将军设立了船厂。关东三宝、粳米黄豆、鲟鳇雪蛤、红松曲柳,便从小城走水路运往京城。关内奇货,绫罗绸缎、洋布陶瓷、荔枝石榴、珠宝金银便从水路运至小城。这小城便成为衔接关内外之商埠重镇,屯兵设厂,造船建坞。一俟阳春三月,桃花水泛下,冰排炸裂,闷雷之声便不绝于耳。待到鹅黄遍地,江水滔滔,船工们便撑着木排喊号子,江面便飘来了“顺江走、莫回头”之苍凉老调。寒冬腊月,冰冻三尺,江面之上,车老板子穿着皮靰鞡,裹着羊皮筒,捂着狗皮帽子,赶着马爬犁,穿梭两岸,载人运货。
那小城江岸北侧,有两条闻名遐迩之商业街。
顺城街,大车店,戏园子,酒馆,星罗棋布。
翠花胡同,烟馆、歌楼、茶肆,鳞次栉比。
如是,达官贵人、富绅商贾、三教九流、流氓无赖,咸集于兹。
彼时之小城,东起大东门,西至德胜门,北到致和门。一圈城墙,三道城门,分作东关、西关、北关三个居民聚集区。
彼时之衙门,和土匪地痞勾搭连环,沆瀣一气。如是,西关便成为响马老绿之地界。这老绿,单手持长枪,面朝镜子,背对生人,能一枪使人毙命;北关便成为麻家天下。牛马行里,回、汉两家,无论卖熏鸡、卖切糕、生鲜八珍、山货水货、非麻家点头,一根菜叶亦运不进去;东关韩家,守着新地号、东大滩、乃至窑坑,穷山恶水,乱象横生,打家劫舍,非奸即盗。
解放后,政府大力整治,几年之内,烟馆、窑子不见踪影,响马、胡子销声匿迹,妓女从良,烟鬼戒瘾。工、农、商、学、兵,五业兴旺,及至W革前,小城之百姓竟不知流氓为何物。
改革开放之后,一夜春风,神州巨变。上有政策扶持,下有政府推动,及至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已然形成了声势浩大之经商热。高潮时,十亿人民,九亿经商,还有一亿等着开张,洪流所至,势不可挡。
经商热甫一兴起,江湖之人便率先乘势而上。
那些江湖之人,大多吃过劳改饭,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所忌惮。改革开放后,见地无分南北,人无分尊卑,皆可致富,便终于看到了一个发财之机遇。如是,豁将出去,滚地包、卖服装、拉大货、跑出租。挣了钱后,身着牛仔服,头戴大墨镜,手提录音机,耳听摇滚乐,招摇过市。其后,新潮涌起,百姓跟风,方有了无论腿多粗,都穿体型裤,不管腰多肥,都披貂皮衣之市井风光。
解放后,经数十年之建设,小城已然不是当年那个乌拉小镇,而是纵横三十里之省辖市。分为东关、西关、南关、北关四个行政区。
传统这东西,甚为顽固。许多已然销声匿迹多年之社会现象,若蛰伏一冬之动物,一旦惊雷动地,春风和煦,便伸开了懒腰,焕发了生机。
譬如,烟花柳巷。
譬如,警匪勾连。
崽子就是在改革开放后,江湖混混最为猖獗之时来到了小城。
彼时,黄老大和黄老二已然成为小城东西两关之江湖大哥。
先说黄老大。
此前,那黄老大靠着铁路,倒腾了几年车皮,赚了些钱。可是,好景不长。市场开放之后,货物运输成了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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