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她遗物(修)
锦衣少年眼冒金星地望向景姝,方才那一棍击打在额上,痛得他有片刻意识昏聩。几滴血就这样顺着鬓发侧脸滑落。
“多管闲事?”为首的络腮胡用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景姝 ,并没有将她这制止的声音放在眼里。
“我看你也是个有钱人的样子,想让我们放了他也简单,拿钱来以物换物,不懂吗?”
“若我不想呢?”感觉到络腮胡言语之间的轻蔑,景姝眸色渐深,眼里泛起薄愠。
“那你就是找死!”络腮胡用了十成力气倾棍而下,景姝身形矫捷侧身闪过。这时那群小厮也随之围了上来。
景姝心头一紧,然而还未来得及害怕,脑海里就自然而然想起了王姬的话,又似乎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场景过于兴奋,那句话竟就这样脱口而出:“我来这里,本就是来做出头鸟的!”
此话一出景姝自己都有一瞬恍神,如此嚣张,如此飒爽,完全不“景姝”的一句话。但这话一出口,景姝胸中似有星火燎原般燃起了满腔斗志。
幼时景姝与母亲住在一起时,学着外面的孩子为自己偷偷摸摸削过一把桃木剑。年幼的垂髫少女无数次背着母亲挥动剑柄,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那些书本中的侠客之语。
景姝从小就想做能保护别人的英雄。
读书明礼的确很好,礼教也规范着世人言行。可景姝不懂为何那些文字非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除此之外,压抑女子的言辞更是比比皆是,但为了让母亲高兴,她还是会装作一副喜欢的模样认真研习那些。
但景姝其实并不喜欢这样,遑论十几年的忍耐最终也还是换得个惨死结局。
景姝再也不想按照那些规训活下去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心意过活,遑论好坏,遑论幸福与否。
那络腮胡似乎被她这道气势吓了一跳,身后小厮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上手。
在那群人踌躇之际,景姝眼疾手快地一个利落干脆的旋身侧踢,将小厮手中的长棍夺下。手掌紧握棍身,这副身体往日习武的下意识习惯似乎又回到了景姝的记忆之中。
景姝信心渐起,长棍于手掌翻转,凌厉一棍反挡,辰娘的叮嘱似乎也浮现耳畔,以势攻势,长棍相抵,一击即中,面前的小厮便倒在了景姝身侧。
这些流匪大抵只是抄了棍棒便外出劫人,并未像景姝这样经过系统操练。景姝以一敌多,简直比想象中还要轻而易举,不久便大获全胜。
最后只剩那个络腮胡僵在原地,看着身材瘦弱的景姝口中喃喃自语:“不就是要人吗?给你便是!”
话毕匆忙拎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锦衣少年丢向她这边。
景姝见那少年步履蹒跚,眼睛似乎都快要睁不开,连忙上前扶他一把,将他口中粗布取出:“喂!你没事吧?”
少年略显孱弱地靠在景姝身侧,气息奄奄地开口道:“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景姝正欲开口,只见式钰带着丹阳官府人马也匆匆而至。景姝扶好身侧少年,空出一只手为官兵们指明了方向。式钰则连忙蹲在景姝身侧焦急开口道:“慕娘,你没事吧?”
本来靠在景姝怀里的少年听到这句“慕娘”瞬间坐起身来,眼神里带了些许崇拜与不可思议,以至于再开口都带了些嗫嚅:“恩……恩公竟是女子吗?”
“非礼勿动,左某方才逾越了。”少年强撑着与景姝隔开距离,向她拱了拱手。
“方才那种紧急情况哪顾得上那些,左公子客气了。”景姝抿唇轻笑,随后向那少年秉手行礼,“公子好,我叫景姝。”
少年人也温声开口:“在下左衡,字桓安。”
左衡话音刚落便力竭般晕了过去。景姝连忙探出右手堪堪扶住他,一旁的式钰见状也连忙为景姝搭了把手。三人互相搀扶着向丹阳城走去,不知为何景姝忽而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她转身回望却并未看到旁人踪迹。
而不远处,有人在马匹之上将此处场景尽数收入眼中,尤其是看到景姝将那莫名男子拥进怀里时修长指节骤然收紧缰绳,透亮眸子暗了几分。
“公子,那是夫人……吧?”身后侍从小心翼翼端详着那人面色开口道。
“跟上她们。”
一入丹阳城,二人勉强扶着左衡就近寻了处医馆。
医馆里一襦裙女子坐于堂前,手指拨弄算盘,耐心对账。见景姝二人扶着一个满头鲜血的少年人,连忙放下手中物什疾步走向景姝:“这是怎么了?”
“大夫,他遇到山匪街道,额头挨了一棍,您快给看看吧。”式钰话音里带了些焦急。
“好,你们先将他带到内室,我这就为其包扎诊断。”女医语气严肃耐心。
景姝二人闻言连忙在药童指引下走向内室,女医匆匆而至,一道隔帘隔开内外。
景姝白皙手指沾满鲜血,侧目看向式钰,那翠绿长衫也是沾上涔涔血迹。
二人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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