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成婚(修)
然一副与他一般的傀儡模样。
那一刻,他才真正对她产生几分兴趣。
晋夏回到燕方国不过半年时间,大王无嗣,各诸侯国虎视眈眈,王室此时急需冉司马家的兵马支持,这婚事说是两家结亲,实际却是政治联姻。晋夏相信,身为联姻的棋子,冉景姝也很清楚这一点。
冉景姝跨出冉府大门,青攸便向前几步接过晋夏手中的红绸递给冉景姝,晋夏步子不大,在红绸牵引下带着她上了马车。
国朝成婚,向来主张简朴,因而二人只是在马车辗转声中缓缓驶向晋夏的府邸。
晋府门前依稀聚了些人,冉景姝以扇掩面,二人就此踏入新房。
匏瓜剖为两半承上酒液,以红绳相系。同饮合卺酒时冉景姝发现合卺酒并不像教习嬷嬷说得那般苦,倒像是什么琼浆蜜露,清爽甜蜜,一饮而尽只觉唇齿间都沾染了些许果香。
直到此刻冉景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将来的命运就与面前这个喜怒不定的公子夏绑定了。
从此往后,一荣则荣,一损俱损。
此念一出,冉景姝忽然发觉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教化嬷嬷教过的最后一项,合床礼。
而二人此刻已然坐在了床边。
“我……”冉景姝不知为何罕见地带了些情绪开口,似乎是过于紧张,耳尖也泛起微红。
晋夏见惯了冉景姝一潭静水般的神情,忽然看到冉景姝这幅紧张模样顿时觉得有趣极了。罕见地生出几分孩童般的俏皮逗趣之心。他向她微微倾身,只见冉景姝登时明眸紧闭,浑身僵直坐于原地一动不动,指尖微动抓皱了膝头喜服。
晋夏得了趣味弯起唇角,不疾不徐抬手为冉景姝摘下了额发上那枝招摇金簪,见冉景姝缓缓睁开双眼,他这才温声开口:“夫人不用在意那些俗礼,今日外头那些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此刻房中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冉景姝愣了一瞬,带了好奇的眼睛定定望向面前为她卸簪之人,他与她的想象有些不一样。
晋夏话音刚落,又抬手为她卸去几支玉钗,也不知她是怎样将这样重而繁杂的珠钗戴了一天的。冉景姝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望着他的动作,晋夏将她头上的簪钗卸了七七八八看着没有那般累人后才状若无意道:“夫人脖颈不痛吗?”
冉景姝微微摇头,只瞬间又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习惯了。”
听闻此言,晋夏动作一滞:“合卺酒不苦是因为我换成了果饮,想来夫人也不愿再白白吃这些莫名苦味。”
他的声音并不像冉景姝想象之中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有几分……
温柔小意?
冉景姝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移开目光竭力抿唇笑笑,向后挪了几寸拉开距离:“我明白的,你我二人联姻,本就是彼此家族之故。我绝不会轻越雷池半步,长嬴君大可放心。”
话音刚落,冉景姝就突然想起了父亲对她的谆谆教导,她连忙开口补充道:“此后长嬴君倘若有喜欢的姑娘也不必有太多顾忌,只要不撼动我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娶回府中也好,养在府外也好,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绝不过多干涉。”
话到此处,冉景姝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她本有几分摇曳的心顷刻变得异常平静。身为家族权力的维系者,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主动权去选择什么或者放弃什么。这一眼望到头的一生只期盼着晋夏不要给她找太多麻烦。
岂料晋夏听到冉景姝说的这些话,非但神色未变,眼神中倒是愈发明亮通透,甚至带了几分关切:“你父亲与族人嘱托的话交代完了,那你的呢?”
“什么?”冉景姝听到这话略显震惊地蹙起眉头。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以使臣之身在赵国待了足足七年。若论起身不由己,那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夫人今夜的话不是出自真心,大抵是父兄特意交代过的?”晋夏侧身将床榻之上的被褥抱了一套在怀中,“我不愿强迫他人,与我成婚想来也并非夫人本意。”
“怎么会有人在新婚之夜假设夫婿另娶新妇来与人划清界限呢?夫人大抵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晋夏唇边笑意很浅。
“夫人不愿意的事情,晋某也绝不逼迫夫人。”话音刚落,晋夏就将那床被褥抱进怀里准备转身走向外间,“不若此后我们便分榻而睡,好吗?”
“等一下!”
冉景姝被晋夏这一整段话震慑得神志都有几分不清醒,她连忙开口试图止住晋夏的动作,晋夏果然顿在原地垂眸看她。
“长嬴君……是在生气吗?”冉景姝的声音很轻,忧惧交加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与她划分界限?难不成要与她和离吗?冉景姝想不明白。
晋夏听到她这句话,心头莫名泛起微酸,他将怀中被褥放回床榻。单膝跪地蹲在冉景姝面前平视着她,温声开口道:“夫人,你看着我。”
冉景姝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温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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