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
手挥了一下:“这边这边!”
何逍抬手挡了挡风,踩着潮湿的水泥地走近几步。
刚靠近,就有个腰背结实的中年渔民偏头瞄了他们一眼,冲着老板喊:“几能诶好西给哩dua来诶?”
[这两个青年你带来的?]
“中午饭馆那边刚认识的客人。”老板顺口应了,甩手擦了把汗,又看了他们一眼,“年轻人愿意出力来搭把手。”
那渔民上下扫了两眼,一边继续拖缆一边嘟囔:“现在会动手的年轻人不多咯。”
“试试看呗,能帮多少算多少。”另一个年长一点的接口,一边说,一边把一条副缆甩到近处,“拉稳就行,别拖着人走。”
众人笑了一下,倒不是轻慢,防备中夹杂着好奇。
“我们插空做,没鼎得[不占位置捣乱],”何逍笑嘻嘻地顺着他们话头接过去,走到缆桩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捆绳的方向,蹲下动作自如。
“你以前干过这个?”刚才说话那人看了看他,语气多了几分兴趣。
“家里亲戚以前有在泉州跑船的,去玩过几次,”何逍一手抓着缆绳,翻出钩扣,“拉绳还是会的。”
“安内哦,逗夏[这样哦,多谢],”对方语气放松了些。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渔民探头看向动作还不太熟练但胜在利索的周允辞,眼尖地发现他脖子上还挂着相机。
“讨给啊,你是拍电视的吗?”那年轻渔民边说边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相机,眼里全是好奇。
“电视不敢讲,”周允辞勾了下唇,语气吊儿郎当,“拍点纪录,能不能播出去,还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哎哟,那我们这有可能会上电视咯?”另一个人笑着凑过来,半真半假地起哄。
“这个得你们点头了,”周允辞笑着抖出一根烟,递过去,“台风天辛苦了。”
“妖秀喽,还是中华的,”那人接过,笑得挺实在,“客气了。”
周允辞顺手给旁边几个搭手的也散了烟。
看见何逍正单手拽起缆绳往肩上绕了,海风掀起他后腰的衣摆,露出一截白皙紧实的腰线,随着发力绷出漂亮的肌肉纹理。
“好西给力气不错啊!”渔民拍着何逍肩膀夸道。
周允辞喉结动了动,抬头时遥遥对上何逍玩味的眼神。
什么时候买的?
周允辞手里握着烟盒,隔空点了点他,唇角扬起——
你也想要?
何逍没动,挖坑等自己犯浑,以为谁看不出来,眉梢轻挑,唇形一点点慢慢地吐出几个字:你想多了。
要也不给你,周允辞眯了下眼,指尖弹了下烟盒盖,笑着收回视线,回道:“风这么大,来凑个热闹就不好意思白站着。”
“哩亲猜就呵[你随意就好],”那渔民摆了摆手,爽朗一笑,等下记得给我们家那艘‘闽晋渔06688’也拍一张,靓号嘞那。”
港口顿时哄笑一片。
“还有我那条,别只拍他家的,我家那船漆刚刷的,亮亮的多好看!”
“哎哟,一人拍一张,等他拍完今晚别想走了啦!”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带着原本围着缆桩的人也转了头看热闹,不少人笑着把自己手上活儿加快了几分,好像真怕被落下拍不到似的。
“都好说。”
有人拿了块毛巾擦脸,把烟别到耳后,还有人顺手拎了根铁杆过去顶住浮桥边缘,继续默契作业。
到处是带着铁锈、机油和潮水味道的咸风,也不知是哪种气味先拱进鼻腔,总归都是这个地方最真实的底色。
风越来越紧,有渔民开始穿起雨衣,把临时棚子边角拉紧固定。人声、脚步声、缆绳刮地的声响混在一起,构成一片混沌的作业现场。
此时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从另一边走来,头发扎得利落,手上拎着一卷新的麻绳,抬头对人喊:“你们那边绳够不够?不够我再拿。”
她说话间,另一个姑娘也抱了捆浮筒出来,身材清瘦,动作却干净利落。
风吹起那妇女鬓角的碎发,她蹲下来拴绳时没抬头,露出被晒得微褪色的脖颈与手腕,眼里却没有一丝犹豫。
刚刚和周允辞搭话的年轻人感慨了一句:“还是慧姨动作快。”
“慧姨?”
年轻人点点头,顺手接过麻绳,压低声音说:“我们这代谁手脚快,谁脾气直,一问就知道是她,去年渔排换新那次,她一个人把两边的浮筒都摆完了。”
不等多问,那边的慧姨已经把麻绳甩了出去,另一只手稳稳拽着打结的段头,转身时语气干脆:“那边收好了吗?没捆紧,风一顶直接拖走人。”
有人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慧姨你还没吃饭欸?”
“忙完这点再讲。”她摆摆手,转身接过浮筒,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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