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春衫_听雨其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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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其三
并交给你好了,这样你就有本事去争去斗了,他也能如愿做个市井小民,这不好吗!”

    “你......”苏润莲眉头一皱,“这是哪里话了。我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以固社稷,纵世事艰辛,绝不会弃征途而行诡道......”

    白承玉泪痕未干,听了这话忽然委屈:“哥!我怎么就是诡道了?!”

    苏润莲连忙转头:“我并非这个意思。结暗网于洛京、布刺客于法外,董先生如今教你所行之事,如何不算诡道!他是因为不信任朝廷和陛下,才教你这些自保,我虽然不能苟同,但也愿意你学这些,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借听雨楼行乱政专横之事!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薛韫知冷眼看着这对手忙脚乱的表兄弟。

    “苏空山,你自许国士,不肯走歪道旁枝,又不肯同污合流,所以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到一个自请去京!殊不知这世道安能得两全法,你便为了自己的一世清名,一辈子龟缩下去吧。”

    “薛乐文!”

    苏润莲本谦谦君子,这是他第一次寒了脸色,眼中迸出凌厉的光。

    “你岂敢信口胡言,污蔑朝廷。景国如今虽不太平,可远未到你口中覆巢危卵、堕落无救的地步!若非你是布衣之身,凭今日之言,我定会向御史台参你!”

    薛韫知冷笑道:“敢问苏公子如今被禁闭在家,想以什么官职参我呢?你分明也是白身,却早已预想了今后的仕途,还在这里装什么圣人!”

    苏润莲的脸色一阵发青,面颊抽动。

    “看来我今日所言,你是半句都没听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薛韫知反唇相讥,“苏公子难道不觉得自己话太多吗?”

    两人目光交错,刹那间电光火石,紧绷之弦断裂。

    “别吵了......你们别吵了!”

    白承玉用嘶哑的嗓子大吼,挤到中间将二人强行分开,且倔强地一手拉一个。

    薛韫知这才意识到,方才她和苏润莲两人对峙,竟然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而现在白承玉更是夹在中间,牢牢把持着两人,生怕他们打起来似的。

    薛韫知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苏润莲惹不起,更没必要惹。她转头对白承玉道:“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她转身走了。

    “乐文……!”白承玉想追上去,被苏润莲拉住了。

    这对表兄弟想的太简单,今日薛韫知已经不能共情。恰如董贽所言,身在局中,如何能无辜懵懂无措?

    后来白承玉笑着说,他是从那一刻起下定决心操持听雨楼,为了下一次他们打起来时能及时劝架,随后他干笑一声:“可谁能想……”

    他的眼神暗了,淌出滚烫的泪,沿着鬓角染湿白衣。薛韫知那时已不再嘲讽他,反而会为自己感到羞愧。她这一生从未为任何人流过泪,只有在午夜梦回时,一遍遍地重逢故人。

    窗外鸡鸣声起,惊醒了过气的好梦。北风呼啸着吹透窗子,一睁眼又是惨淡的人间。

    怜梦堂。君梦堪怜无人解,只道窗外雪满山。

    *

    她离开怜梦堂,径自往城北走。天色暗淡,夜空中几颗疏星,渐隐在树梢头。这城睡着,没有一个行人。

    记得初次认识苏润莲的那天,是在某个薄暮,树上挂着金光,繁星冉冉升起。分明才只过了三四年,却已遥远得仿佛上辈子一样。她已决心再也不回鹤峰上,昔日同窗聊的话题,突然就插不进去了......光阴推人往前,本不容喘息,她还要争气,争跑在无情光阴的前头。

    这一夜,薛韫知算是体会到了,当年苏润莲说的,洛京夜里的治安,的确没有那么好......

    薛韫知正兀自走着,心里还在刚才的想事,根本没注意到身侧屋檐上潜伏的飞影。

    刹那间,一人从背后窜出,捂了她的口鼻,拖进了附近的窄巷里。她奋力踢打,也无济于事。

    挟持者放开了她。薛韫知以狗爬的姿势扑摔在地,也顾不得疼,爬起来就跑。那人一闪挡在她前方。薛韫知又转身想往后跑,听那人道:“是我。”

    薛韫知瞥了那匪徒一眼,是有些眼熟,但没认出来。

    这个匪徒长得清秀,是位年轻姑娘,她一下就没那么害怕了,仍未放松,颤声问:“......你要干什么?”

    匪徒深深看着她。双眼清明而缜密,不像恶人,也不像读书之人,清透刻薄中还带点年轻人的倔强。

    此人缓慢地俯身,单膝触地对薛韫知行礼,并自报家门。

    “乐昌宫影卫崔林,叩请薛娘子留步。”

    薛韫知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苏丞相府的侍卫,在她小时候还陪她去过一次禹州。

    听她自报是宫里的人,再联系起怜梦堂,薛韫知很快拼凑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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