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良久,陆渊终于放开了她。
唇齿分离时,带出一缕银丝,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靡丽的光泽,欲断未断。
明妩的唇瓣早已红肿不堪,微微张着喘息。
她眼神涣散,眼尾洇开一抹湿红,连睫毛都沾了水汽,颤得厉害。
脸颊潮红更甚,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春水,全靠他掐在腰间的手支撑着才没有滑落。
那掌心灼热,力道几乎要烙进她的骨缝里,偏又带着几分克制的颤抖。
“记住。”
陆渊声音沙哑得厉害,喉结滚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下次再乱喊别人夫君。”
他指腹重重碾过她的下唇,带出一声低喘。
“便不止是这样了。”
明妩神思混沌,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一把塞进了锦被里。衾枕间尽是他的气息,沉冽如松雪,却烫得她心尖发颤。
烛火摇曳,将他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
那双眼深得骇人,暗潮翻涌,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
她怔怔望着,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只听见他冷声吩咐外间:“去库房取……来。”他顿了顿,嗓音更低,“……给夫人服下。”
-
寅时三刻,一缕天光刺破云翳。
明妩在锦衾间睁开眼,喉间灼痛似吞了火炭,唇瓣传来阵阵刺痛。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只感觉脑袋像是灌了铁泥,沉重得几乎要抬不起。
"夫人醒了?"夏栀捧着药碗进来,药匙碰着碗沿发出轻微的叮叮声,"太医说这药得趁热服......"
明妩勉强撑起身子:"我这是怎么了?"
夏栀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案几上。上前帮着明妩坐起来,又细心地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身后,让她靠坐在床头。
"夫人高热不退,昏睡了一天两夜。"
明妩接过看夏栀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干裂的喉咙这才好了些。
窗外,天色还是暗沉的。
却不是深夜那种浓稠的黑,而是一种浑浊的灰蓝,像冻僵了的河水,凝滞地压在屋檐上。
远处的山影如泼墨般晕开,与天色模糊成一片,分不清界限。
手指摩挲着茶盏,垂眸看着青瓷杯中茶水,迟疑着问:“那日……”
夏栀知晓明妩要问什么,笑着道。
“那日夫人从尚书府回来,就起了高热,是相爷将夫人抱进屋的。相爷为夫人唤了太医丞来,夜里还守了夫人好久呢。”
至于那日陆渊因阑院中途被叫走,夏栀为着明妩打算便没有提起。
明妩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昏睡前的那一幕幕,指尖触到肿胀的唇珠,烛影里那人带着冷松气息的压迫感仿佛还在。
原来那不是做梦。
丝丝甜意在心间蔓延开来,就连那入口苦涩的药,也泛着丝甜蜜。
“他……”
春楠端着一碗温好的粥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道。
“夫人可是想相爷了?奴婢问过东院的侍卫,相爷已去上朝了。”
明妩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斜睨了春楠一眼。
“多嘴。”
“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侍候夫人洗漱。”
简单用过早膳后,天色已经大亮了,太阳浓在白雾里,只透出来一丝丝清浅的金色。
按照往常,这个时辰她是早该去梅院给老夫人请安的。
只是她还病着,而且世家大族的老人都迷信得很,生怕被过了病气。
可老夫人又没有着人来传话,若是就这般不去,也是不妥的。
明妩有些烦躁,觉得这世家后宅太麻烦。哪像她在扬州的时候,一家人和和睦睦,坦诚相待。
太阳穴突突地痛,像是有人拿来一个大锤子在上面敲打。
“夫人,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秦嬷嬷来催。
“可是嬷嬷,夫人她病了……”
春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嬷嬷冷声打断了。
“晨昏定省这是身为新妇规矩,别说是生病,便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
明妩轻声道:“春楠,更衣。”
穿戴整齐后,明妩在春楠与夏栀的搀扶下出了门。屋外霜气极重,枯枝上凝了一层白,脆弱得碰一碰就会碎。
偶尔有风掠过,枝桠便轻微地抖,簌簌地落下几粒冰晶,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徐明捧着一个盒子脚步匆匆走来,见到刚踏出院门的明妩,微一愣,随即道。
“夫人您身子还未好,怎么出来了?”
春楠气鼓鼓地道:“夫人要去梅院给老夫人请安。”
晨昏定省这确实是相府的规矩,而且他一个大男人
青霞阅读阅读网址:https://m.qingxiaread.com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