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服被汗浸成深灰，呼出的白气在晨光里短促地炸开。

    他抓起两瓶运动饮料冲出去，积雪没过脚踝的刺痛让他骂了句脏话。

    南亦温用手背贴上江君誉额头时，那人正试图完成一个超高难度的动作。

    江君誉偏头躲开："别管。"

    "不管让你烧成傻子？"南亦温拽住他手腕往场边拖，"蒋舟说女队新来了个队医特别凶，你想被她扎针？"

    江君誉的挣扎比平时弱了三分，被南亦温半拖半抱弄进更衣室。暖气片滋滋作响，南亦温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贴，啪地拍在江君誉脑门上。

    "丑。"江君誉伸手要撕。

    南亦温一把扣住他手腕："敢撕我就告诉全队你昨晚说梦话喊我名字。"

    更衣室突然安静。

    江君誉的瞳孔在发烧的水雾里微微扩大："...不可能。"

    "骗你的。"南亦温咧嘴一笑，"你睡觉根本不出声。"

    早餐时，蒋舟举着温度计鬼叫："38.1度！江队你病毒库啊？"

    "活该。"胡恺松往粥里狂倒姜汁，"谁让你偷喝江队的水杯。"

    南亦温把最后一块蜂蜜蛋糕推到江君誉面前："吃点甜的，退烧快。"

    江君誉的筷子尖在蛋糕上方悬停三秒，最终夹走了旁边腌黄瓜。

    "没品位。"南亦温叼走蛋糕，奶油蹭在鼻尖上。

    江君誉突然伸手，用拇指抹掉那点奶油，然后——在南亦温震惊的注视下——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还行。"他评价道。

    蒋舟的勺子当啷掉进汤碗。

    "发烧就老实躺着！"队医举着针管威胁。

    江君誉系紧冰鞋："低烧不影响..."

    "影响脑细胞。"南亦温突然从背后偷袭，把冰袋塞进他衣领，"看，反应慢了吧？"

    本该瞬间被过肩摔的偷袭，居然成功了。江君誉迟缓地转身，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南亦温的笑容渐渐凝固。

    "全体注意！"他突然扛起江君誉往医务室冲，"冰场魔王进入柔弱模式！"

    江君誉的挣扎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放我下来..."

    "求我啊——哎哟！"

    医务室门框见证了历史性一刻：江君誉用最后力气把南亦温绊倒，两人一起栽进病床堆里。

    食堂阿姨戴着口罩，把病号餐递出小窗口："酱黄瓜粥，专治不服。"

    南亦温戳着碗里可疑的绿色颗粒："这算生化武器吧？"

    江君誉安静地喝粥，额发被退烧贴压得翘起一撮。南亦温鬼使神差伸手去拨，被一筷子敲在手背。

    "哎，发烧的江队比平时可爱。"南亦温突然宣布。

    江君誉的粥碗重重搁在桌上。

    "我录音了。"余珩从盆栽后举起手机，"勒索价码是女队下周的冰场使用权。"

    "再动一下，我就发微博。"南亦温晃着手机，"标题就叫《高冷江队抱着玩偶兔说好烫》..."

    江君誉裹着被子，眼神能杀人："你敢。"

    "试试？"南亦温按下播放键——视频里高烧39度的江君誉正抓着南亦温手腕嘟囔"冰袋太凉"。

    被子卷突然暴起。两人在医务室窄床上扭打，直到护士举着退烧药破门而入。

    "南亦温！"江君誉在被按住扎针时咬牙切齿，"你死定了。"

    南亦温冲他做鬼脸："等你退烧再说——嗷！"

    江君誉的脚尖精准命中他小腿骨。

    晚霞染红窗帘时，南亦温鬼鬼祟祟溜进医务室，怀里揣着什么东西。

    "烧傻了？"他伸手在江君誉眼前晃，"认得这是几吗？"

    江君誉缓缓眨眼："...你最好有正当理由。"

    南亦温变魔术般掏出一盒草莓大福："食堂阿姨特供。"

    甜腻的香气里，江君誉咬了一口。奶油沾在他唇角，南亦温下意识伸手去擦，指尖碰到滚烫的嘴唇。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体温计还我——"蒋舟的尖叫戛然而止，"你们在...喂食？"

    草莓大福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正中刘阳脑门。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江君誉病床上切割出虎纹般的亮斑。南亦温盘腿坐在地毯上削苹果，果皮连绵不断垂到地面。

    "明天别训练。"他突然说，"余珩算过了，休息一天只降低0.3%状态。"

    江君誉望着天花板："179天。"

    "嗯？"

    "全国锦标赛。"

    南亦温的苹果皮断了。他起身，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江君誉手里："放心，够我把你养得活蹦乱跳。"

    江君誉在月光下慢慢啃苹果，睫毛投下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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