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的自我修养
    电视里放的节目还是老几样，堂食的客人们在品尝点心的间隙抬头点评几句，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在面前精致可口的甜食上。你身着涅澄家和果子店的服制，在柜台前齿轮般机械地转动着，为人满为患的店铺贡献着微薄的力量。

    若非实在忙不过来，母亲是断不可能让你来铺子帮忙的。说是帮忙薪水也照付，就和其他来打零工的学生们一样，按照忙碌时间段的双倍支付给你。

    “我要一份抹茶生巧馒头，麻烦了。”

    “抱歉，今日份的已经售完了。如果是抹茶大福的话还有。”

    即将触碰到收银屏的手收了回去，你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男生。第一印象是长得不错，有点眼熟，应该是在你眼里长得好看的都差不多吧，你向来不怎么记人。

    “是吗……那就……抹茶大福吧。”

    他摆出了一副有些失落的表情，恰当好处地垂下眼睑遮住红瞳中透露的低落，柔软的茶发乖顺地贴在堪称完美的脸型上；继而又在你发现他脸上失落的瞬间切换为了和煦的微笑——换成其他女性会感到未免惹人怜爱到犯规了。你却只嗅到了一丝违和感，像是面前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在你面前营造出的一样。

    你只是在屏幕上点击了抹茶大福一份。

    “抹茶生巧馒头还有最后一份。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抹茶大福就当成是送给您的。”

    然后你即将点单的动作被打断了。你没去证明自己并未做错，而是给母亲让开了路，自己退到了后边去接过她原本的职责，端起摆好盘的和果子送到桌上——母亲说店长亲自干端茶送水的活有利于打造商业形象和调动员工积极性。

    你的所作所为挑不出什么错，那方才这番也是出于母亲的什么考量吧。你将三色团子放在小声交头接耳的一对高中女生面前，隐约听见几个词句，不外乎“竟然”“有名”“真人”之类的加上感慨的语气。你注意到她们的视线的方向是往柜台那处，没有往更深处想，而是又转身进入了厨房。

    你想起来了让你眼熟的感觉是为什么。

    但就如同过往的无数次一样，你选择了置身事外。母亲会抓住一切可能的商业机会，你发自内心敬佩她，可你也知道自己远不能成为她这样的人。

    “橘音，歇会儿吧，我去给你拿红豆麻薯。啊，座位都满了……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女儿坐这里。”

    你端着“最后一份”抹茶生巧大福来到了至少表面是相谈甚欢的二人面前，看着母亲从你手中接过盘子放到桌上，又在对面的少年同意后拉开座位示意你坐下。

    你也不会拒绝她为你做出的安排，于是规规矩矩地坐下。

    “怎么会呢。多亏了您，不然我答应好粉丝的推文都没法写了。”

    但母亲没让你和他刻意聊些什么来引起他的注意力，即便明眼人都知道未曾坦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也选择了装作不知道。即便让你说你也只会尬聊，你实在不懂得最近高中生之间时髦的话题，于是你选择了一贯的沉默。母亲很快端着红豆麻薯来了，你选择性忽视了她投来的暗示性目光，只是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用太拘谨。不如说是你这位母亲大人热情地让我有些吃不消了呢，哈哈。”

    “……”

    “我知道，不是你点单的时候犯错了。”

    明智将手中剩下的油纸放到一旁，又拿起一块新的馒头放到你未动一口的盘子里。正要拿起一颗麻薯的你抬眸瞄了眼笑得温柔的明智，你读不透的万千种情绪如丝线般映入眼帘，直觉告诉你的大脑那想要绞成束缚住你的麻绳。你回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拿起那颗馒头咬了一口，和那日在卢布朗时吃到的滋味一样，只是少了咖啡与咖喱的点缀。

    “我也常常会有这种苦恼……明明只是想作为普通的客人去造访某家好吃的店，却被特别优待了……可以的话更想普普通通的喝杯茶享受一下其他客人一样的待遇呢……竟然要用‘享受’来形容。你也觉得有点本末倒置了吧？”

    你看着他脸上全然没有一丝破绽，正因为太过完美了反而可疑。你不想第一面就过度揣测别人，也许他就是表里如一。第六感与大脑的反应割裂了开来，你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暂时屏蔽掉和他有关的信息。

    “或许老板只是觉得你和我年纪差不多，所以才认为我们会很谈得来吧。如果你觉得有压力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没有，我只是不擅长和人交谈。”

    你挂起一个同样让人挑不出错来的笑来，只是不知道这位传闻中的第二代侦探王子能相信几分。

    “我觉得这不算是个缺点哦？橘音——听老板是这么叫你的，我可以这么喊你吧？——不擅长交谈的人通常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明智亦用笑容回应着你，即便你们或许都清楚是在装给瞎子看。

    就算被冠上了“很好的聆听者”的头衔，明智也未去证明这一点。你们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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