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少年是谁
状，立刻喝道：“尘光，就是现在，助我结阵！”

    “是，师尊！”江尘光手中的剑雨更加急促。齐稚远升至空中，用剑气在庄院中绘制出一个巨大的净化符阵，随着最后一笔落地，金色的符文如光般照亮整个庄院。

    槐树躯干上龟裂的树皮片片剥落，化作点点荧光升腾而起。随后，整个躯干寸寸断裂，最终轰然倒塌，露出里面昏迷的江暨。

    江尘光一个箭步冲上前，从碎木中抱出昏迷不醒的江暨，探向他的鼻息，“师弟？师弟！”他声音发紧，抬头看向齐稚远，“师尊，他不会……死了吧？”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江暨在他臂弯中缓缓睁开眼，他脸色苍白，却还是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能……不能盼点我的好……”

    江尘光长舒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

    “你们杀了我孙子！你们这些畜生！”

    一直神情呆滞的老章头神情骤然扭曲，他猛地扑向师徒三人，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抓向江尘光的脸。齐稚远手中的剑一挥，一道柔劲将他推开，老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却仍挣扎着要爬起来。

    江暨强撑着站起身，声音沙哑：“老章头……你还不明白吗？”

    他缓步走向老人，眼中带着怜悯：“我在槐树精的记忆里看到了……十五年前，是你偷偷带着那个游医进庄，才引来了土匪。”

    老章头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浮现出茫然：“不……不可能……我只是想救小虎……”

    “那游医根本不是什么大夫，他是土匪的眼线，来踩点的。”江暨低声说着，那些从槐树精看到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

    深夜，老章头鬼鬼祟祟地领着个披斗篷的男人进庄……男人在给小虎“看病”时，暗中记下了庄内的布局……几日后，男人为土匪们打开了庄门……。

    老章头瘫坐在地，喃喃道：“我只是……想救我孙子……我没想到……”

    “你孙子其实早就死了，”江暨蹲下身，与他平视，“被土匪杀死的。”

    “不……”老人摇头，老泪纵横，“小虎他……一直在的……”

    齐稚远忽然开口：“那大槐树为何今日才要杀他？”

    江暨一怔，随即叹道：“因为小虎的魂魄一直在牵制它，我们今日不过是提前打破了他们的平衡。”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缕微弱的白光从槐树残骸中飘出，化作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少年飘道老章头面前，轻轻伸手扶起了他，“爷爷，该走了……”

    老章头浑身颤抖，他望着眼前的小虎，迟疑地伸出枯瘦的手，然后抓住了孙子手。于是，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释然，一阵清风吹过，一老一少两道魂魄化作流光消散在夜色中。

    一道红色的火柱从槐树残骸中升起，很快，火势蔓延，整个庄院都已笼罩在一片火海中。遮蔽这片院落的乌云终于散开，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洒在断壁残垣间。

    “结束了。”江尘光长舒一口气。

    江暨却望着远处的山峰，若有所思：“师尊，根据大槐树的记忆里……那些散落在院中的衣物都来自山上。”

    齐稚远顺着他的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月色下隐约可见一条小径蜿蜒而上，他回头朝江暨问道，“你感觉如何？”

    “无碍。”只是刚接触的信息有些多，一时有些眩晕，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走吧，”齐稚远整了整衣袍，“去这座山上看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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