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者被推上神坛_今天哭了两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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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哭了两次
    阿乔这次没选择躲开,眼底很快罩起了一层水雾,迟迟没有盈满落下。

    唇线抿成了一条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水雾弥漫开来,大概也就三四滴眼泪,她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真怪,以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曾哭过,今天竟然哭了两回。

    但,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哭,是带着不管不顾的宣泄欲望,她怕死,而罪魁祸首随时会同她反目...

    第二次,是安心的委屈,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哭了出来,胸口淤积的酸涩一扫而空,心头轻飘飘的,很舒服。

    江逸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她一扭身,忙道:“真是的,今天都哭了两回了,我和你讲,我可不是什么爱哭包。”边说边加快了脚步,方才随意撸起的袖子被甩了下来,随着她的步伐摆来摆去。

    “那以后想哭了,就来找我。”

    “我都和你说了,我平时没这么爱哭。”见他还在笑,急道,“真的!”

    江逸匆忙收了笑容,故作正经,“我记下了,阿乔平时不爱哭。”

    眼间的笑意出卖了他,阿乔突然嘴笨了起来,一跺脚,走的更快了。

    大老远的她就看见薛望站在原地,阿乔明白这是担心仅他二人离队容易惹人起疑,这才刻意等着二人。

    三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三言两语快速交换了信息,听到村中安好,江鹭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阿乔感觉到江逸明显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刚叹下,就见妘阖捏着刀柄朝几人跑来,觑了眼双手缠着纱布的少年,包扎的比他还好,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窜上心头,碍着江逸不好发作,于是喘着粗气说道:“大小姐请公子过去。”

    “有劳大人传信,我这就去。”江逸见妘阖还不离去,只好说道:“薛大夫和这个小兄弟都是我族里的人,我与他们简单交代两句就去。”

    妘阖不疑有他,提刀离去。

    “快去吧。”阿乔催促道。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快去。她每次都讲的很急,像暴雨打在湖面上,噼里啪啦的,心头却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们...”

    “放心,我们没事的,你快去。”

    “那...”

    “别这儿哪儿了,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放心,该认怂的时候我绝不逞能。”

    “好...”

    看着江逸终于走了,阿乔总算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极了粮仓仓促分别时的那句“保重”。

    她沉默着和薛望并肩而行,连妘墨找她也不想搭理。

    时近晌午,浓滚滚的黑云突然向地面压来,前方灯火逐次亮起,以近乎统一的高度向前飘去。提灯的暗卫,被手上的凉光映出寒脸,宛如被召唤的僵尸,赶尸一般去往军营。

    车帘被掀开,车里未燃灯,里面的光景看不真切,唯有这只掀帘的手,映着一熙凉光,暖黄色调更衬的肤色胜雪。

    “上来讲话。”妘繇命令道,见他还是跟着车走,已然不耐,“你觉得我是在同你商量?”

    “不敢。”

    “爱上不上!愿意走以后就天天走。”帘子被粗暴的拉下,沉默了片刻,妘繇的声音幽幽飘出,“处理的怎么样?”

    “我和妘阖说,来日方长。”

    “他听懂了么?”妘繇很是怀疑。

    江逸闻言,侧目远远的瞧了妘阖一眼,那厮正勾着脖子,走起路来像披着人皮的鼹鼠,眼神时而坚定时而飘忽时而得意,淡道:“小姐今晚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妘繇从窗中探出半个脑袋,发间的迎春花步摇像荡的很高的秋千,她蹙眉道:“你就不能让他明天再生事?”

    江逸一摊手,无奈道:“他又不是提线木偶,我让他走哪他就走哪?”

    说罢,拂袖负手,不再看她。

    妘繇一时语塞,她再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顺从,想起情报处的简报:家中幺子,幼时体弱,家中上下百般呵护,为人温润恭谦,城破时江氏主脉男女老少皆战死,唯江逸一人,率领旁支族系四处迁徙。

    乱世是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杀戮之下终日惶惶,人心如水,动辄生变。他要真是一个纯善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没被扒皮拆骨的吃掉呢?

    她回身端坐,斜视了一眼窗外,下巴高扬,露出优美的颈线,宛如黑夜里昂颈的黑天鹅,高傲优雅。

    她的胜负欲一下子被激了起来,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想要。

    她要这个男人,为她所用。

    一行人紧赶慢赶,绕着不同的山头走了七八圈,走到后面,还有几个暗卫从运输粮草的驴车上取出一摞扫帚,绑在车板后方,让车拖着走。

    “你,还有你,算了你们仨,除了那个郎中,都跟着我走。”一暗卫指着阿乔和全氏父子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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