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怯怯的开口。
“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
林雁松开了陆绥珠,拿出绣帕擦了擦眼泪,很多话都想说出口却统统哽在喉咙,只顾将流出的眼泪擦了又擦。
见这情形李婶十分有眼力的上前,拉过陆绥珠的手,慈爱的看着她:"不会错的,老奴是看着你和少爷长大的,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和你张伯便怀疑了,你和小时候的模样像,都没怎么变。"
张伯在一旁附和点头,弯着腰带着笑,声音粗哑却很和善:“小姐若是瞧见了少爷便知道了,你们俩都生的像爹,模样俊得很。”
“…爹?”
陆绥珠尾音上扬,剪水双瞳轻颤间目光直直的打在沈著身上。
从进这院子里只说了一句话就沉默到底的沈著,失措的愣在原地,也不知安抚哭到说不出话的妻子,也不知对女儿嘘寒问暖。
听到这微弱的一声“爹”竟毫无征兆的突然转过身,大跨步迈出了院子。
看着他张惶离去的背影,李婶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啧了一声:老爷一向沉稳老练,这是高兴傻了,不知道盼你回来盼了多少年,你瞧他今年也才四十又一,两鬓的头发却都白了大把。”
扫帚倒地上被风吹起了摩擦之音,好一会,沈著才又回来,面色如常,声音沉静严肃,说了一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唯袖口处一小片湿润,颜色深了少许,此时被他小心的掩藏在了身后。
待到眼泪都流尽,大家调整好了情绪,一起绕矮桌坐了下来,林雁和沈著一左一右的坐在陆绥珠身侧,张伯李婶坐在对面,芳甸不愿扰这暖人时刻,兀自在厨房备茶水点心。
水煮沸的声音咕噜咕噜在这深深庭院中,漾着暖意。
多年未曾相见,陆绥珠捏着衣角有些拘谨,父母亦是小心翼翼,基本话都靠着李婶和张伯说。
“洪水冲走时我年岁尚小,又受到了石头撞击,到现在我也只记得我的家乡似在南边,我是有父母的,其余一概记不起来了。”
想着这些事陆绥珠难免有些神伤,幼时一路辗转流亡,遭人羞辱,可天灾面前她亦是无人可怨。
好不容易沈知著鼓起勇气想要拉一拉女儿的手加以宽慰,人却早就被妻子揽在了怀里,伸出的手只得悻悻地捋一下胡子,当作无事发生。
“没事的没事的,这些事情爹娘以后会慢慢的和你说。”沈雁如水的双眸中尽是怜爱与愧疚,伸手将陆绥珠碎发别在耳后:“你哥哥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定然要欣喜万分。”
“当年突发洪水,谁都始料未及,我和你爹忙着救灾搭救百姓,唯独忽略了你们兄妹俩个,你哥看顾你时,一个不留神就被洪水冲走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日日愧疚。”
“但其实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们,都是爹娘的错。”林雁声音已经哽咽,强忍泪水。
多年颠沛也好,经受磨难也罢,事已至此,陆绥珠也早已释怀了:“无妨,此生还能回家已经很好了。”
“老爷,你快写信告诉少爷一声吧,他若得知小姐平安归家的消息,定能安心备考,金榜题名的。”张伯好心在旁提醒。
陆绥珠想起刚出码头时张贴的那张红榜上写的正是县令之子,有些不确认的问:“我哥可是名叫沈文蒹?中了解元,已经赴京了的那位。”
“是啊,你们兄妹俩名字各从《蒹葭》中取了一字,当初怀你的时候,你爹就料定会是一个女儿,他希望你如初生芦苇一般随心自在。”
失而复得太让人欣喜,以至在场无人追问陆绥珠是如何得知兄长名姓的。
“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家。”
沈著背着手弯着腰,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哄诱。
桌下的手抠着指甲,陆绥珠双膝紧并有些扭捏:“我……今天先不想回去。”
沈著和林雁一阵失落,也不敢多问,默默等着她张口。
“我还要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你们再来接我回去可好?”
等人走远后,院子又恢复了冷清寂静,陆绥珠伸出来胳膊掐了一把,痛意明显,可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似漂浮在太虚幻境中,虚虚实实如梦似幻。
“姑娘不是盼了好久与父母团圆么,如今这是近乡情怯了?”芳甸坐了下来,可谓是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
陆绥珠也没反驳,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轻眨,看着攀爬起的圆月,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无名的情绪是由何处来。
“对了芳甸,我与裴府和东宫之事,一定不要和任何说。”
“我明白的,姑娘。”
明月皎皎,照的庭下积水如冷白银霜。
胸口的伤虽未至要害,可牵扯间还是会有不浅痛意,裴府的一切都是真的,又好像在慢慢消逝。
十五的月亮都是圆圆的,范溪的似乎还更加清澈透亮,可她也有些想念上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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