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
有可无。
毕竟他同绣娘的婚姻,便就是连婚书都未曾有过的。
只是于柳庄那处偏房,匆匆燃起两支红烛,就着月色起誓而草率缔下的姻缘。
但对于绣娘,沈知奕并非未曾动过心。
他曾眷恋绣娘那副柔婉的容颜,娇弱的身躯,但随着岁月冲洗,那副面孔与躯体的吸引力于他而言,已渐渐聊胜于无。
比起蚕食一株已然飘摇风中的凋敝之花,沈知奕想,他还是更愿撷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羞怯花枝。
绣娘是株凋敝的残花,她存在的意义,只剩下焚燃自我,供予沈知奕索求。
可那般温吞,而又迟钝的绣娘,若是离开了自己,只怕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一病不起了吧?
沈知奕悄悄的想,唇角不由噙起抹笑意来。
正分神时,却听见身侧传来的啐声,他便悄悄扫了一眼。
瞧见是乡中那不受人待见的丧门星,路过他身侧,还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沈知奕先是一怔,旋即却有了主意。
待陈里正絮叨的差不多时,沈知奕扬鞭策马,悠悠启程。
只他未急着先向镇口驶去,反倒是先追上了凫凫。
沈知奕唤他,语气温和,“小兄弟,可否留步?”
凫凫本就窝着火,这会回头,又瞧见是那恶人唤他,自然没甚好脸色。
他咬牙切齿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叫你爷爷作甚!”
沈知奕也不恼,仍笑道:“别这般大火气。”
他停鞭,马儿原地踢踏了片刻。
沈母同陈香茹正坐于马后轿辇中,昨夜事闹得不堪,这会车厢话音絮絮不停,显然是沈母正有意讨好着她。
毕竟陈家之于她母子二人,无异于踏回京门的一块金砖。
就着这空当,沈知奕自袖中取出那封离书。
他本是应交予陈家下仆,转送于绣娘手中的。
比之凫凫,陈家下仆断不会与绣娘多言,一但递去离书,便无异于宣判了二人之间的结束。
但交给凫凫,或许还能为沈知奕多留下一条路。
沈知奕将休书同几两银钱交予凫凫,“能否劳烦兄台替我交予绣娘?”
凫凫扫了眼,没好气道:“你没长腿不是?”
沈知奕却笑道:“不是我不愿去,而是我急于赴京,委实抽不开身。”
他说着,又自袖中取出一纸凭据。
那是日前京中贵人留给他的银钱,供以上京途中租赁马匹。
沈知奕自认银钱不多,且租来马匹也不若陈府车马舒适,便未太当一回事。
他想,不如将其一并留给绣娘。
依着绣娘那副性子,见此不定又要怎般心生眷念。
沈知奕知晓她,惯是爱心软。
他将凭据夹于信纸内侧,一并交予凫凫。
凫凫不愿瞧他,正巧别过头欲走,全然未见。
却听他唤,“还请兄台帮帮忙,将此交予绣娘,她日后,不准还能好过些。”
闻声,凫凫这才顿住了脚步。
他回首,似是思忖良久,又恶狠狠瞪了沈知奕一眼,这才一把躲过那信纸,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
回乡路上,天色本是还早的。
但凫凫却远远瞧见,乡里新开那户刀铺,似是已拉开了门脸。
那平日蒙面的新户这会正坐于门侧,手中执着一柄短匕,仔细地于刀锉上打磨。
这位新来的公子姓萧,惯来沉默寡言,但待凫凫还算不错。
凫凫走近了,便自然同他打了声招呼。
但萧公子尚未出声应下,他身后屋中却率先传来阵叽喳声。
凫凫好奇,揣着信纸那袖抬手挠了下头。
只瞧萧公子似身形一僵,随而低声解释道:“...昨日寻柄材时,捡了只受伤的雀。”
凫凫若有所思地“噢”了声,却不由打量了眼面前这人。
这人平日其实是鲜少露面的,只有凫凫极晚时经过他屋铺前,才能隐隐瞧见窗内晃动的人影。
萧公子身形极高,粗略估摸也得八尺余了吧...
凫凫同其别过后,边走边想。
倒是很难想象,瞧着那般冷峻寡言的高大男子,竟会出手相救于只小雀。
待凫凫走稍远些后,萧珏这才往门内瞥了眼,目露不善。
旋即便有几道步声传来,将门轻轻掩合。
他便回首,继续专心磨刀。
未料才一抬眸,却瞧见不远处正有张薄纸于半空中打着旋。
萧珏下意识起身,将纸擒于掌心。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便猜出大抵是方才那少年落下的东西。
萧珏正欲唤住凫凫,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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