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时，你正好在我身边
    从平安夜之后，我们之间像悄悄按下了某种“确认键”。

    没有明确的定义，也没有约定的告白，甚至没有谁先说“我喜欢你”。

    可所有细节都变了。

    你开始频繁出现在我身边。早上会多买一杯热豆浆，午休时会约我去操场晒太阳，晚自习后也会“顺路”送我回宿舍。

    我们还是没有牵手，不在白天，不在人多的地方。

    但每次并肩走路时，你总是习惯把手插进大衣口袋，然后用另一只胳膊轻轻碰着我，就像牵手的一种克制替代。偶尔你会低声说：“要不是有人在，我就拉你了。”

    我不回应，却笑得藏不住。

    那种感觉像冬日阳光落在脖颈后，不灼热，但一直都在。你不急着占有我，也不急着逼我定义什么，只是默默陪在身边，像一片落在我书页里的树叶，安静，却从未离开。

    可是，风声渐渐开始变了。

    有一天傍晚，我在图书馆找书，远远听见两个同班同学在低声议论。

    “你说白承霖最近是怎么回事？天天跟那个谁在一起……”

    “你是说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孟岩？”

    “对啊。他们俩最近也太黏了吧？你说，会不会……”

    她们没说下去，但我听懂了。

    我站在书架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本《傲慢与偏见》，书页边缘被我不小心捏得有点皱。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走过去，只是站了一会儿，直到那两个声音远去。

    那天晚上，你照常来找我。

    我们还是走去食堂，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你照例替我点了不辣的菜，还嘲笑我“上次被辣哭的脸真的很可爱”。

    我笑了，低头吃饭，却故意不抬头看你。

    你察觉到了，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摇头：“没有啊。”

    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出现在你身边太频繁……你可以说。”

    我抬头，第一次正面对上你的眼睛。

    灯光下，你眼神一点也不闪躲。

    “你听到什么了吗？”我问。

    “没有。”你顿了一下，“但我感觉到了。”

    我没有说“我不在乎”，也没有说“没关系”。我只是放下筷子，把剩下一块豆腐夹到你碗里，说：“吃吧，凉了不好吃。”

    你盯着我，眼里却慢慢笑了，像一阵风吹皱水面。

    “好。”你说，“那我吃。”

    那顿饭我们什么也没谈，但我知道你明白了。我也明白了。

    我们都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也不是会轻易高调的人。

    我们只是想好好地，在彼此能接受的方式里，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就像你总会提前在教学楼门口等我，从不催我；

    就像我总会在选座位时习惯性坐你身边，哪怕只多靠近十厘米。

    谁都没有逼迫谁承认，可每个眼神，每次靠近，都是无声的告白。

    那一周，寒风突然席卷而来，西安的天色在无声中变得沉默，雪花悄然从天空洒落，轻盈而纯净，仿佛是带着某种使命降临这座古老的城池。它们一片一片，像是携带着无声的誓言，缓缓飘落，渐渐铺满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仿佛要埋藏一切喧嚣和杂音，抚平每一寸心中的波澜。你站在我旁边，沉默而安静，眼神不曾移开那片漫天的雪海。我凝视着你的侧脸，仿佛那道挺拔的轮廓，坚毅而冷峻，能够为我挡住所有的风霜与困扰。雪花落在我们肩上，轻轻地，像是某种温柔的提醒，告知我们在这片沉静的白色中，所有的过往与未来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期末周近在眼前。图书馆人满为患，连走廊角落都坐满了背单词的学生，空气里都是翻页和轻声念读的声音。

    你没有避开人群，只是照常在每天晚饭后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去三楼靠窗的那个角落。你早早地把书摊开，把两张椅子拼近一些，放下保温杯，还有一包从超市买来的小饼干。你说：“今天是巧克力味的，专门挑的。”

    我笑着拆开包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你装作随意地耸肩：“不知道，猜的。”

    你看着我吃第一口，嘴角轻轻弯了一下，像是猜对了什么秘密，却没打算说出口。

    我们并排坐着，各自翻着自己的书。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雪继续落着，窗外昏黄的路灯像旧电影的光斑，把你的侧脸染出一点淡淡的柔光。我偶尔偷偷看你，看到你眉头紧皱时会不自觉咬笔盖，看到你累了会轻轻敲着太阳穴，然后喝一口热水，像一台熟练运转的老式收音机，每个动作都让人安心。

    我那天没怎么读进去书。心思总飘着，飘到你刚刚擦了擦嘴角饼干屑的手，飘到你偶尔靠得太近时我能闻见你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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