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
    两个不慌不忙地在街上走着，陆清宥嚼完巧克力，问道：“你妈妈在国外呢？”

    “对，我爸妈一块呢，他们去出差。”陈莳开始说起自己回来的缘由，“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我爸爸妈妈要去出差，他们在过年的时候回不来，而且我阿公阿嬷两个月前提前回来了，他们怕留我一个人在家过年，然后我刚放寒假就也回来了。”

    陆清宥点点头，又问：“你之前是不是没怎么回来过？我们离得不算远，但是我们没有见过。”况且陈莳和吴希希家离得很近，两人一次也没有碰过面。

    “对，我的老家是在这边，我爸爸也是这里长大的，读完高中后他就去深圳了。”陈莳呼出一口气，笑着看向陆清宥，“这得从好久之前讲起了，你想听吗？”

    陆清宥也笑：“洗耳恭听。”

    再往里走就是圆泠湖，路过一个买奶茶的小摊，陆清宥买了两杯奶茶，其中一杯给了陈莳，两人并没有再往里走，而是在一个长椅上坐下了。

    陈莳插进吸管，喝了一口，接着之前的话说：“我爸说，他上高三那年经常能在报纸上看到国家准备在广东那块试办出口特区，鼓励外商投资，他觉得这一定是个好机会，所以在79年暑假考完试之后，我爸就说他要去广东。”

    陆清宥接话：“家里人不同意？”

    陈莳点头：“对，自古以来我们一直秉承＇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嘛，而且我爸爸当时成绩也还可以。”陈莳学着阿公的语气：“我阿公就说我爸：好好的书不读，非要跑那么远去做生意，你做得明白吗！但我爸当时也轴，非要去。后来我爸爸跟我说，可能就是命运指引他去那里。”

    陈莳往前伸了伸腿，“当时闹了好几天，还是我阿嬷出面调和了，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这样，1979的秋天我爸只身南下。”

    “放弃学业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很需要勇气的。”陆清宥也学陈莳的样子伸着腿。

    “没错！”陈莳同意，“去那么远，还是自己一个人，但我爸爸也不是毫无准备了，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国家的经济政策，国家要富起来走出去，一定要大力搞经济要和世界接轨，当时家里还有点钱，阿公在我爸爸走的时候都拿给了他。”

    在没有实践之前想象总是美好的，陈秉轩先去到了广州外贸公司，负责和外企的货物对接，后在公司结交好友涂文山，涂文山当时手里也有一些资金，二人一拍即合，准备一起创办外贸公司，但现实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愿景。

    创办公司要选址，要招募人才，要注册企业法人……入手时才发现要考虑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两人都没什么经验，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年轻人，别的没有，有的就是一颗炽热不服输的心。那半年里，二人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把身上的钱全搭在公司上了，直到1980春天遇到林静纯。

    “我妈比我爸大三岁，那会我妈妈刚大学毕业，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很有戏剧性。”陈莳笑着说：“我爸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春天里的第一场雨，路比较滑，我爸说下着台阶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针织长裙打着一把小花伞的女生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下台阶的脚一滑，扑通一下单膝就跪在了我妈的面前。”

    就这样，二人就此结缘。后林静纯得知二人在创办公司，自己以资金入股，又通过家里的关系打点了一下，之后公司的路总算是好走了一些，但这只是个开始，之后仍有很长的路要走。相处过程中陈秉轩和林静纯二人感情迅速升温，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后来，我外公外婆知道了，一开始肯定不同意，说一个北方来的穷小子，公司还随时面临破产，但没办法啊，我妈就是喜欢。”陈莳笑着看向陆清宥，“后来我妈问我妈看上我爸哪了，我妈说我爸当时就是一个二楞小子，傻乎乎的，就一张脸还看得过去。”

    “然后两人就结婚了，我出生后他们的公司一直挺忙的，而且离家这边也很远，交通没那么方便，头几年我们回来的次数很少，我爸大部分都是往家里寄钱，再后来就是我暑假或者寒假的时候回来。然后三年前我阿公阿嬷也退休了，就干脆把他们也接过去了。”

    “好啦，大概就是这样。”陈莳看向陆清宥，陆清宥也看着他，似乎还沉浸在陈莳讲的故事中没有出来。

    陆清宥眨了下眼睛，笑：“陈莳，你很会讲故事。从你的话中我好像看到你爸爸妈妈一起走过的十几年。”

    陈莳看着陆清宥，她本来想，她讲这么多，怕陆清宥听到一半就会无聊，没想到对方会认真听完整个故事，甚至对故事产生共鸣。陈莳想：陆清宥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

    陆清宥见陈莳呆呆地看着自己，笑着问：“要去滑冰吗现在？”

    陈莳摸摸口袋，出来的时候没带表，后看向陆清宥，“几点了？”

    陆清宥看了下表：“两点三十五分。”

    “过的好快呀。”陈莳往后靠着扭头，说“再坐一会吧，今天不想滑冰了，一会我们去看看吴希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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