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水逆
蝉鸣声聒噪非常,和不知名的鸟叫声混在一起,燥得枝叶颤抖。
到了公寓楼下,江竹把钥匙给他们:“你们去洗,我去给你们冲水电。”
又嘱咐江梧蝉:“照顾好同学,洗完了一块出来吃饭,我等会儿把定位发你。”
“知道了姐。”江梧蝉抛起钥匙又接住,发出叮铃的响声,好哥俩似的冲谢榕春招手:“走。”
陈岳在学校住得不多,公寓很干净,江梧蝉进门先开了客厅的空调,直接按到了最低温。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洗脸巾先递过去,又找出新的沐浴露和洗发露。
“你衣服带够了吗,我这里还有洗过没穿的。”江梧蝉道。
感谢爸妈的细心,但凡他呆过的地方都放好洗好了干净的衣服以及一切生活用品。
哪怕这个公寓他从小到大只住过十来天。
“嗯。”谢榕春道。
江梧蝉给他指了洗手间的方向:“热水器是打开的,直接用就行。”
谢榕春似乎要说什么,江梧蝉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笑道:“我在我房间洗。”
江梧蝉住的少,但拥有公寓里最大并自带洗手间的房间,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但此时此刻总算派上了用场。
黏糊糊的衣服脱下来,热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江梧蝉抓了把头发,看到手臂上的红痕,忽然笑了一下。
今日水逆,但认识了个有意思的人。
江梧蝉很讲究,爱干净,公寓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双份的。
洗完后,江梧蝉拖着双奶油小熊拖鞋去吹头发,还贴心的把另一个吹风机放在了沙发上。
谢榕春洗澡的速度跟他差不多,把地面拖干净了才出来。
正好瞧见江梧蝉懒洋洋的蹲在墙边,单手抓着吹风机,另一只手胡乱扒拉着头发,领口处一片洇湿的衣料半贴在锁骨上,随着他吹头发的动作轻微摇晃。
但谢榕春的注意力却在江梧蝉手臂上——诚然他今天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但几道似乎是指印的红痕横在冷白的皮肤上,实在是过于扎眼。
嗡嗡的声音太影响说话,江梧蝉关了吹风机,习惯性的扬起唇角:“吹风机在沙发上。”
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外面大片的阳光洒进来,铺下一片金色。
吹完头发后,谢榕春准备把换下的衣服装进塑料袋拎回宿舍洗,却收到江梧蝉热情的邀请。
“跟我一块放洗衣机吧,宿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充上水。”江梧蝉笑道:“到时候我帮你把衣服带回去就是。”
谢榕春道谢后便把衣服给了他。洗衣机很快工作起来,咕咚咕咚的往底下放水,摇摇晃晃着,发出规律的嗡鸣声。
“总算搞完了,”江梧蝉呼出口气,“走,去给你上药。”
江梧蝉对这里显然不太熟悉,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才捞出一个药箱,药箱干干净净的,东西很齐全。
他把药箱抱上桌,跟做实验似的把碘伏棉签棉布码得整整齐齐。
“来,你坐近点。”江梧蝉小心翼翼在一次性洗脸巾上倒了清水,“先给你清洗一下,疼就跟我说。”
别人帮自己上药这种事对谢榕春来说太过陌生,擦破皮一般都是自己处理,生病了也是自个儿喝药。
谢榕春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很端正,脊柱与椅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空隙。当棉巾靠近时,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有颈侧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半秒。
“疼?”江梧蝉停下动作。
谢榕春摇头,目光扫过药箱里印着小熊的绷带。
江梧蝉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上次给别人处理伤口是在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上辈子。
从来都只有别人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份。
原因无他,家里人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就他时懒时爱折腾,一折腾就上蹿下跳没完没了,因此受过不少伤,往往都是回家后一家人着急的拿来药箱围在他旁边上药,然后把他拎去医院一顿检查,最后勒令他不准再爬树打弹弓扔石头。
——当然,他从来不听。
所以哪怕基本没怎么自己上过药,受的伤多了,流程也熟悉了。
清洗好伤口,江梧蝉把洗脸巾扔进垃圾桶,用棉签蘸了蘸碘伏,凑的更近了些:“可能有些疼,我轻点。”
江梧蝉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谢榕春按捺住想偏过头的冲动,有点僵硬的坐着,在棉签触碰时屏住了呼吸。
上过药后,江梧蝉坚持给他包上了棉布,还特地拿袋子撞上了一堆棉布纱巾碘伏。
“夏天热,要多换药。”江梧蝉道。
晾完衣服后,江竹恰好发来定位,餐馆就在青梧大学对面。
餐馆很凉快,江梧蝉一打开门就被冷气扑了一脸,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外面实在是太太太太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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