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你
虽没有从前的记忆,当夜裴曦竟也信守承诺来了椒房殿。
兰昭很高兴,一把抱住裴曦不撒手,整个人都半挂在他脖子上,“好想你,裴曦,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裴曦黑着脸让宫人退下,身体站得笔直,“皇后,成何体统!”
兰昭仰着头看他,盯着裴曦的眼睛,“陛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裴曦正疑惑,猝不及防被兰昭垫脚亲上一口。他睁大了眼睛,心里正兵荒马乱,一时无言,又被兰昭“吧唧”一下亲在脸上。
兰昭笑着说:“之前你就是这样亲我的呀,我们在一起多开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也可以。”
裴曦眼睫也垂了下来,遮住瞳仁中的不明意味,“那再亲一下,帮我回忆回忆。”
兰昭高兴地照做,亲了他好多下,到后来裴曦将人抱到美人榻上,扣着她的腰亲了好久,兰昭几乎要窒息。可惜裴曦还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到了睡觉的时候,裴曦也不到小榻上睡了,非要睡兰昭的床。
兰昭连忙拒绝,用脚抵住裴曦,不让他上床。
“皇后这是何意?”裴曦一只手抓住她脚腕,又被她另一只脚抵住身体。
兰昭浑身都在抗拒,“不行,一起睡觉会怀孕的。”
裴曦眼中带有疑惑,语气不大高兴,“嫔妃孕育皇嗣乃天经地义,你这是什么话?”
“裴曦,你傻啊,你根本不懂。回去再翻一翻你的地砖,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封信。”兰昭撸起睡衣的袖子,“你看,这是你帮我刻的字。”
说罢,兰昭又将裴曦拉到身边,扒开他的衣袖,见到那个刻印还在,兰昭将他们两个的手腕放在一起,“你忘了我们之间经历的一点事,你快回去找一找那封信,说不定找到了就能想起来。”
裴曦心中存疑,虽然不开心,还是顺着兰昭的意思离开了椒房殿。
见皇帝被赶出皇后寝殿,候在外面的禧公公一脸惊讶,忙阻止裴曦,“陛下,子时以后不能外出啊,您要不还是先在椒房殿住一晚?”
裴曦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痛,“放肆!朕是未央宫的主人,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禧公公无法阻止裴曦,只好硬着头皮叫小太监过来抬轿,另叫了十来个侍卫前后护住轿撵才从椒房殿正门离开。
轿下,禧公公低声跟小太监交代,“走快些,千万莫要遇见太后。”
一行人刻意换了条路,避开长乐宫出来的必经之路,要穿过一个花园,夜里值守的宫人不多,光线就暗一些。
裴曦不满道:“怎么偏选黑的路走?”
禧公公有些焦急,嘴也愈发笨拙,“这条路好,又平又直。”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裴曦愈发不满,“从原路返回。”
禧公公擦了一把冷汗,只好吩咐人将轿撵抬着原路返回。
夜已深,路上唯有虫鸣不断,裴曦把手搁在膝上,暗自回想兰昭的怪异,想兰昭说的话,另一只手摩挲着手腕上的刻字。
忽然轿撵猛地震荡一回,一片骚乱后,宫人们竟将轿撵原地丢在地上。裴曦本就郁闷,心中火气腾地蹿起,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们已走完永巷一半路程。出来后,裴曦却见宫人侍卫全都面壁着宫墙整齐站好。
斥骂还未出口,裴曦见他们行径诡异,怀疑地转头往身后望去,只见远处另有一华丽八台轿撵正往自己这处过来,两队人即将狭路相逢。
裴曦眯着眼,看那队渐渐靠近自己,“小禧子!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
禧公公似是极害怕,腿肚子都在打颤,低声道:“陛下,您快逃吧。”
“逃?”眼看那仪仗已至跟前,轿撵前头宫人提着白色灯笼,从上到下映照地人面色发白,裴曦也终于看清轿撵上的人,“朕见到母后自当请安。你们今日一个个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曦压下心头不悦,正要准备跟轿撵上的人请安,却听到一句冰冷的指令,“抓住他!”
轿中人一声令下,周围宫人惨白的面上两颗眼珠子发出猩红的光,像白墙上挂了两颗红灯笼,对比刺眼,令人心惊胆寒。
裴曦宁愿认为是自己花了眼,硬着头皮对轿中人插手躬身行礼,余光却见一双金线绣的翘头凤履一步步顿滞地行至跟前。
裴曦抬头,终于看清灯笼光照映中,太后那张五官扭曲的脸。
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诡异的弧度,鼻线也歪,嘴角上扬起不寻常的弧度,一张比面粉还白的面皮呈半流体状,像是随时会垮下来。
“杀,了,他。给——我——吃。”太后的嘴里发出嘶嘶声,轻轻扭动着脖子,当中骨头在咯咯作响。
裴曦倒吸一口凉气,再顾不得想别的什么,转身撒腿就往刚才花园的方向跑。
他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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