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疾
“才知道。”他回道,“我没和别人一起睡过觉。”
这句话传到她耳朵里,横竖不正经。
他试探问道:“这是病吗?”
“是啊,不治之症。”
谢衔星显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聊着聊着给自己聊出绝症来了,但他也没放在心上,“无碍,死不了就好。”
楚玥抬眸望着他,“你还怕死?”
他回望,眼神似水,声音温柔:“我觉得我还不该死。”
他不怕死,但死,就要死得其所。
她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撑着膝盖站起身,微微抬额望天,语气悠然:“谢衔星我饿了。”
“现在?”
“嗯。”
谢衔星算了算,她确实有一天没吃饭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糕点。”
“我不爱吃甜的。”
“那就拿咸的。”话落,他就站起身绕过池塘离开小院。
她目送他离开,心中万千思绪乱涌。
自己究竟是恨这张脸?还是恨那颗百年前早已死去的心?
多重声音在脑中回荡,扰得她心烦,看着空落的小院院门,转身回床睡觉了。
厨房剩下的糕点并不多,谢衔星揣了几个绿豆糕回到小院后发现空无一人,加快步子回到屋内,借着门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向床上人。
耍我?
他朝嘴里塞了个绿豆饼,心里骂骂咧咧也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谢衔星一切照常,楚玥也醒的早,刚在床上坐起身就看见他将早饭端进来。
早饭间,她先开口:“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你的手还没好。”谢衔星吹了吹热气,把勺子递过去。
“我先放林学文几日,今日我要去药铺。”她说完含住勺子,喝了一口粥。
“嗯。”他今日带的是炊饼,表层酥脆掉渣,将白粥放下,连同碗碟将炊饼一起送到她嘴边。
她咬了一口,渣子刚好掉进碗碟里,唇瓣上还留有一些被她用舌尖舔掉。
“谢衔星,你照顾人的本事都是从哪儿学的?”
他又端起粥:“我娘身子骨弱,每次生病的时候,我爹就这么照顾我娘,他不让我插手,我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楚玥不禁想起自己的阿爹阿娘,眸色黯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谢衔星开口问她:“楚玥,秦砚之判定楚家罪名的证据是什么?”
“一张鹿皮纸,说是我父亲与北羌定下的粮食商契。”
“那粮食可知道出处?”
“正是林家粮庄。”
谢衔星心想果然与自己猜得大差不差,“北羌荒芜,粮草对他们来说最是短缺,所以他们才需要向别处买粮,你可知备粮就意味着什么?”
“打仗。”楚玥回道。
“不错,我怀疑你阿爹正是知道了什么,才被林学文和秦砚之盯上,你查过钱庄吗?”
她不是没想过从钱庄入手,只是就算林家在里面借了账,也不能说明什么,全长安城就一家楚家钱庄,他也只能来楚家钱庄借账:“每日来钱庄借账之人无数,赊账之人也无数,钱庄只会追究逾期三年的钱款,全长安就楚家一家钱庄,就算他们近期来借过账也查不出什么。”
“一块荒田,若是从未耕种过的生荒需要三五年才能种粟,就算是熟荒,也需要一两年才能恢复肥力。”谢衔星抛出引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楚玥眉头微微皱起,林家既要维持生意,又要多出粮食偷渡给北羌,若是开垦荒田,购买荒田就需要出钱给地官署,长安城郊也是寸土寸金。
想到这,她上睫轻颤,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林家早在几年前就向钱庄借款买了荒田,由于荒田所种粮食并未流通于市,而是送去了北羌,所以没有余钱还款。”
谢衔星见她看着自己,将勺子递到她嘴边,“这也只是猜测,而且据我所知关隘对商队的检查一向不严,一来是怕耽误通商时间,二来是有些商品昂贵,这也是他们选择假扮商队的缘故,但是这次粮队居然会被检查出来,也有蹊跷。”
楚玥想得出神,喝了一勺粥,一直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还是谢衔星将勺子再次递到自己面前,才喝了下去。
他出门前嘱咐道:“帷帽在衣柜下层,今日出门多加小心,你手上的伤没好,若是察觉有异就直接跑。”
“不用你说。”
她打开衣柜挑了件雪青广袖垂丝裙,外面加了件胧烟披风。
将头发挽起戴好帷帽,她走到墙边,接着砖缝轻跳上房顶,四下看了看,趁着没人从屋顶跃下。
这个时节,骄阳照人,长安城里不少女子都带着帷帽,她混在里面也不奇怪。
路过一处布告栏时,几道杂音传到了耳中。
“真是想不到啊,这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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