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这是红色吧？”

    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大厅中间的楚澄被浓厚的光包裹，那光浓烈到近乎黑色，只通过边界散开的光晕辨别出是纯粹的红。

    “是红色。”

    江景辞看着那光圈，声音喃喃：“心镜辨心，心不诚者，光不朱；心不坚者，色不深。”

    其他人也恍然清醒，看着那浓重的光晕叹气感慨：“老夫从未见过这么深的颜色。”

    槐序看着这光，更觉心如刀割：“色朱而深，上古奇才呀！”

    这样难得的人才，居然要跑去当杂修，这该找谁说理去！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颜色这么深，修心修得却是听都没听过的24字箴言，是好是坏倒是不好说了。

    槐序的心理活动柳半不知，她十分干脆地宣布了结果：“既如此，你便入我门下，稍后去庶务阁取舆图选地，今晚便给你开峰，从明日开始你早上在内门修炼，下午去外门与他们一起修习炼气。”

    可能是槐序一脸好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太过精彩，柳半没忍住开口：“日前我曾应你师资共享之约，正巧你又是杂修，不如就从你开始。我许你自由向学，只要长老愿意教，你可随心去各峰学习。”

    槐序眼睛一亮：对呀，她是杂修，只要练剑还能逃出元阳阁不成！

    很快他脸又一黑——自己可没同意那劳什子师资共享计划。

    槐序一张老脸又是青又是紫，直勾勾地看向上首——这女人算计我呢！

    柳半轻飘飘地转动茶杯，态度很是坦然：这是阳谋，怎么选都随他意。

    楚澄猜到了柳半的用意，趁热打铁：“槐序长老，不知可能参与元阳阁的日常修炼？”

    槐序：“……”

    好徒弟和面子该选哪个？

    “我可是很严格的。”话说得别别扭扭，态度却很坚定——这么好的苗子，纵然不是亲传说出去也长脸，至于面子，反正对内早就丢尽了，哪有对外风光来得重要！

    柳半不喜繁杂俗事情，趁着人齐全，喝了杯拜师茶就算礼成，又带着楚澄去了宗门碑，双方以血为引，签名为契，这一番流程走完，就算是得到天道认可和庇护的师徒关系了，若师傅不慈或徒弟不孝都会伤其因果，算是一个对双方都有效的保证。

    再之后细微末节的庆祝流程柳半干脆挥挥手全免了。

    槐序刚压下来的嫉妒就被她这不以为意的态度点燃。

    这种人，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徒弟！

    槐序拿着芥子袋越想越气，非常不地道地去给楚澄上眼药：“你既入我元阳阁修炼，我少不得要有些表示，”看楚澄似乎想拒绝，他声音拔高：“都是些小东西，不值当什么，你且拿去玩。”

    融了千山玉做的玄剑还只是小东西？！

    徐建业听得双眼充血。

    那可是千山玉！

    完美适配所有灵根的千山玉！

    只是玄剑就这么大的手笔，等楚澄金丹炼本命剑，老头子岂不是要把家底掏空！

    柳半岂会看不出来这个老东西的目的，懒得跟他计较：“是把好剑，你日后修炼用得着，收下吧。”

    虽然礼物被收了是好事，但槐序还是莫名不爽，不过柳半都走了，他也没处说理去。对楚澄交代了两句修炼时辰，反复提醒她别忘了来才依依不舍地跟其他人一起走了。

    热闹褪去后就只剩下柳半的三位亲传弟子，按道理江景辞和楚澄认识，该是他居中调和，但他今天不在状态，只互相介绍了下名字就不说话了。

    詹初雨作为三人里唯一的女生只好顶上。

    奈何她实在不怎么会聊天，非但没有缓和气氛，还给自己搞得脸颊通红。

    “没关系师姐，我不尴尬。”

    楚澄本意是想安慰詹初雨，却不想听了这话她直接连话都不会说了，磕磕巴巴好半天之后干脆掩面放弃。

    大概是气氛实在诡异，到了庶务阁后，里面的人把舆图一放就借口有事跑开。

    “师妹瞧，这标着名字的就是已经有主的的，画着图腾的都是能选择的。”眼看那两个人一个心不在焉，一个面色通红，本来只当吉祥物的毕方只能挠着头自己顶上。

    楚澄扫了一眼，这山应该是专门开来给柳半及门下弟子居住的，山顶最大的那块地写着柳半的名字，其他三位同门都选在山腰，大概是商量过江景辞和毕方比邻而居，詹初雨却是默默地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大概是社恐？

    楚澄想到她路上的表现试着把朱笔朝着詹初雨家附近的图腾上移，余光清晰地看见詹初雨搅弄披帛的动作一紧，手指被勒得充血发黑。

    确定了，是社恐！

    楚澄动作自然地往左上移了一寸，于是再次清晰地听到左边传来一声得救般的喘气。

    “接下来去找长老领通行令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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