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气连枝
,朝堂格局尚未成型,科举正是各方势力扩大地盘的绝好时机,自然趋之若鹜。除了冬家的刑部和夏家的户部,听命秋家的兵部与秋将军一致不屑党争,而春家虽已式微但仍掌礼部,所以咱们皇上本来只剩吏部和工部而已,且不论这之间还掺杂着多少世族旁支暗伏。”
云柔哲自小跟随父亲学习读书,常以时政策论为探讨之题,自然知晓云蔚川从状元郎走到并无实权的殿阁大学士是多么艰辛,也与云父一样看得通透。正是因其中庸之道在先帝朝堂上屡屡遭人陷害,且无改变之可能,云蔚川才毅然明哲保身,以激流勇退、放弃权柄勉强换得个清水衙门的虚职。
君珩日日面对这样的朝堂,还要着手整顿先帝在时的党争风气,平衡各方势力,弹压世族权欲,应当也很辛苦吧。
然而后宫与前朝一脉相连,如今冬家势大,后位空悬,并不比前朝省心多少。
前朝夺权,后宫争宠,连亲生母亲都不可倚仗,这一切都是君珩独自在一力承担。
云柔哲明白,在宫中这些时日,若非君珩暗中庇护,自己表现出无欲无求,恐怕此刻比良嫔好不了多少。
“姐姐说得深刻,我倒有些不懂了。”
“无妨,后宫不得干政,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娘娘,卓公公来了。”郁雾引着卓礼公公进来。
“原来容妃娘娘也在。”卓公公向两位娘娘行礼问安。
“卓公公一路过来辛苦了,正好用些热茶吧。”
“蕙妃娘娘客气了,奴才过来是皇上实在想吃您做的松子百合酥了,这不让奴才把锦盒都带来了。”
“哎呀,那我就先回宫去了,姐姐做好了点心可别忘了我那份啊~”容妃略带戏谑地嬉笑道,立刻起身回宫去了。
傍晚时分,圣乾宫烛火通明。
君珩还在批折子。卓公公把锦盒放在书案上。
“皇上都看了一天了,不如用些点心歇歇吧。”
“冬国公弹劾去年科举主事的折子没完没了,方才夏家又送了猜疑秋家的折子过来。他们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君珩新帝登基,本想与世族国卿们怀柔周旋,以争取自己羽翼丰满的时机。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放肆,趁君珩刚刚掌政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试图消磨新帝的威望和锐气,令他即便自小学会喜怒不行于色,也不免勃然盛怒。
“皇上息怒,这不正说明秋少将军身份一事已传到了前朝吗~”
“还是太快了些,朕还需要一些时间。”
“皇上今晚可要翻牌子……?”敬事房的人已在门口等了许久,这会儿终于见缝插针找到了让皇上转移心情的时机。
君珩低头看了眼盘中的绿头牌,发现蕙妃的那一块虽被放在边缘的位置,却一尘不染。
不禁拿在手中抚触着冰凉的温度。
虽然早允她圣乾宫自由出入,眼下为避免太后生疑,只得暂不见她。
恐怕她也不愿再踏入圣乾宫吧。
这样想着,他将蕙妃的牌子轻轻放了回去。
“朕还有奏折要看,没心情。”
“娘娘,方才今夜当值的乔副将巡至福宁宫时,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
松萝双手呈上一个细长精致的木漆盒,里面放着一枚红枫叶玉佩和一封亲笔信。
年关将近,担心北疆异动,皇上下旨命秋清晏即刻前往北部接应秋将军。
若遇危机,云柔哲可着人携玉佩找乔副将救急。
她记得从前秋清晏心思纯净,潇洒明亮,如今也学会了暗中保护云柔哲这样玲珑细腻之事。不知是一年的北疆寒风吹醒了他,还是他本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迫于心上人的危难才释放出来。
相比之下,云柔哲总是容易多想一些。她并不喜欢自己心思这样重,经常优柔寡断的样子。于是赶快把玉佩收好,又将亲笔信丢进了火炉。
“娘娘,圣乾宫又赏了糯米燕窝粥来。这次还有内务府一并送来的暖玉刻花熏香手炉,说是里面加了专为娘娘调制的桂花香粉,暖手极好,留香也足。”
郁雾将燕窝粥从锦盒中拿出来放在桌上。
“听说皇上最近忙于国事,一直未有召幸,咱们宫里却天天有从圣乾宫桌上送来的吃食。虽说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内务府的人精们也不敢再看轻娘娘,各种过冬的物件都一一补上,还送了好些贡品过来。”
松萝将手炉放在紫底银绣祥云纹蚕丝被里烘着,令满床铺散发着温暖的桂花清香,能助她们睡眠极轻浅的娘娘得以安眠。
云柔哲读着锦盒中的字条,想着眼下先顺利度过冬至便好。
冬至当日,庆贺的礼乐声从清晨便开始响起。
太后似乎有意让瑞妃办得格外隆重。
皇上自晌午便带着后宫众人祭祀祈福,直至黄昏时分才开始拜贺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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