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
必有源起,安心静待,诸事自明。”
嗯?
程颂心中一突,总觉着住持话中有话。
一场高热把他烧成了穿越游魂,住持的眼神又如古镜寒潭一般,似是能直透人心。几句话让原本就心虚的程颂更忐忑了。他想要多请教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半天还是决定先告辞了。
“莫急,这玉牌请小施主收下。”
住持从袖中取出块硬币大小的玉石,就系了根红绳,也没个包装,直接递向程颂。
需要付钱吗?程颂拿不准,这是他头一次自己来寺院,什么规矩也不懂,该接了付款还是拒绝呢?
“小施主无需多虑,这玉牌与你有缘,收下即可。”
那就是白给吧,程颂决定厚着脸皮笑纳了。
……
车夫当天就返回程家给老夫人送信,说程颂受了寒要在寺里暂住,今天一大早已经到寺外等着了。
到家后程颂先回了自己院子。毕竟是从小住的地方,尽管有些恍然,却也用不上重新熟悉。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得控制好情绪,不要让祖母看出他的激动。
说是老夫人,其实程颂祖母才五十出头,螺髻中的白发都算不得显眼,眼角的纹路也不深,只是脸色有些暗沉。伺候的婆子说得了程颂在清远寺发热的消息,老夫人担心了两宿。
“孙儿不孝,害祖母担心了。”
“无事就好。”
见孙子平安回来了,程老夫人心中高兴,让人坐下说话。问过他的身体后,提起了去长宁的安排。
“到了长宁抽空去你舅父那里看看,你娘走后两家也没什么走动,你年纪小,当主动去拜望一下。”
“祖母放心,孙儿谨记。”
程颂点头应了。外祖家当初对程父娶二房就很不满,母亲去世后两家关系比断亲强不了多少。
程颂年纪小,他自己去不了长宁探亲,上次见舅父还是两年前外祖父去世。祖母遣人送他去灵堂磕了头,之后两家就没再有过往来。
“在县学读书是要用功,但也不能过于劳累,吃用上别亏着自己,缺什么找人给祖母捎话,也不必去看你爹和林春杏的脸色。”
祖母抓着程颂的手仔细叮嘱。
这孙子自小就算不得机灵,甚至比不上不成器的儿子,但好在乖巧听话,让读书就日日埋头在小院。只是天资过于平庸,学跑了好几个先生,一度老太太都担心他读书读傻了。如今总算是过了预考,家里也松了口气。
林春杏就是程父后娶的妾氏。生母走后,亲爹与后娘倒不至于联手虐待程颂,最多就是漠不关心。老夫人心中不满却也不好管束,毕竟林氏还给程家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大孙子就自己看顾吧。
程颂老实听着继续点头,谢过祖母又陪着老人用了午饭,就带着画砚回了小院。去长宁要住到县学,两人的行李还得收拾。
“钱夫子要是不跑,少爷也不用去县学。在外面住哪里有家中自在。”
“不怨钱夫子。比起其他先生,他至少忍了我三年。这三年他很是辛苦,再教下去怕要心梗了……柏烛就是从长宁买的,用不着带这么多。”
柏烛是蜡烛的一种,见画砚装了近百支,程颂忍不住提醒。
“去县里买就得少爷花银子,柏烛一支就要八十文呢,要不是管家说就这些了,我还得装一盒。”
程颂是生母独子,林春杏进门后生育了三个子女,画砚便总觉着他家少爷吃亏了。像是笔墨纸砚、蜡烛熏香这类的消耗品,总是忍不住多领。一般人晚上读书点一盏油灯或是一根蜡烛足矣,画砚偏要给程颂点三根。
“心梗是什么啊少爷?”
“嗯,是种急症,与中风相似。”
“中风?那病厉害得很!隔壁王老爷就是这个病,话都不会说了。钱夫子给少爷上完课常说他胸闷、胸痛,还要我给他捶捶,说不准真是这个病。走就走吧,还是保命要紧,但愿县学夫子的身子骨能好些。”
程颂……
作为一枚稳定的学渣,不论是这里的预考还是现代的高考,程颂都是挂尾入围。
他读书的态度一直很端正,奈何资质过于平常。好在现代社会风气自由,天地广阔,跨出小院的程颂长了许多见识,早从资质平庸的自我质疑中解脱了。
他就是正常水平的智商,是那些跑路的夫子不擅教学,来他家混银子,教不下去了就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当初的自己也被那些评价困住了,越学越轴,才会让祖母担心他学傻了。
他们这里的国号是大琞。预考相当于报考秀才的资格考试,三年两次,由县级官府主办,每个县城的通过人数限制在三十至四十之间。
程颂能挂上榜尾,除了拼尽的实力和运气,也依赖最后的钱夫子足够尽心,使出洪荒之力教了三年,总算助他挤上了预考榜单。
放榜之日,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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