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蚁
昏暗阴森完全不同。

    姜菀清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往前走，摊主们几乎是睡在摊子旁边，根本没有热情推销自己东西的打算。

    有的是药材，有些是刀剑，还有牙子直接售卖人口。

    姜菀清震惊地望着衣不蔽体绑缚在一起的人，这才明白这里真的和城中不一样。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着。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残酷，和以往的那些都不一样。

    春蝉担心地走上前来，“小姐。”

    姜菀清看看春蝉，又看看沈岚渊，摇摇头，“我没事。”

    她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前世要不是被院长妈妈收留，她也是流浪的一员。社会的残酷在哪一个时空都会发生。

    姜菀清只是很幸运，总能遇到很多很温暖的人。

    她继续往前走。

    道路的尽头是一栋二层小楼，城中常见的朴素建筑，确是这里比较好的。

    姜菀清带着人直接进去，柜台趴着一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打着哈切问：“客人，需要什么？”

    姜菀清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围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也不知道里头放着什么？

    不过这些暂时不着急，她现在需要的是蛊虫饵食，问：“你们这里有毒虫售卖么？”

    男人看几人的穿着打扮，又听了姜菀清的需求，知道这几位是有钱的主顾，高高兴兴绕到姜菀清面前，“小人是这家店的掌柜，小姐需要哪种的？我这儿这些东西可多了，若是店中没有，还可以为姑娘找寻。”

    姜菀清知道阴阳蛊的珍贵之处，不能随便暴露，它其实大部分有毒的虫类都可以食用，并不咋么挑食，说：“都可以，只要是有毒之类的。”

    “稍等。”说完大步去往后院。

    男人走到院子右侧一个架子旁，从中间一层抱下一个大罐子。他慢悠悠走回来，将罐子摆在柜台上，示意姜菀清几人上前来看。

    姜菀清还没进入这里的时候就感受到腰间小荷包里的阴阳蛊有动静了，因此才会进来这里，此时它更活泼了。

    现在几人还没靠近，就听到罐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让人头皮发麻，姜菀清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她忍着心里发毛的感受站到罐子旁。

    男子打开盖子给她看。

    姜菀清在心里不断做着建设，不怕不怕，这些都是小宠物的食物，小宠物将来可能会救命，要忍耐，要坚强。

    沈岚渊和春蝉走到姜菀清身旁，一左一右牵住她的手，温热从掌心传来。

    姜菀清终于鼓足勇气，向罐子探头看。

    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里头爬动，甲壳互相摩擦发出声音。

    尸骨蚁，它是一种只有轻微麻痹毒素的虫子，被一只咬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它们是群居，基本有一只就代表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周围，等你被毒素麻痹无法行动后，这些小东西就来拆吃猎物了，你会活着被它们一点点吃掉。

    姜菀清都快犯密集恐惧了，忍着难受看着这些小虫子，问：“掌柜的，如何售卖？”

    男子伸出手掌，晃了一下，笑容灿烂，“一罐五百两。”

    什么？这是抢劫啊，五百两都够一户普通家庭生活二十年了。

    姜菀清有钱但是也不傻，这是把她当成冤大头来坑啊，“掌柜的，这罐子里的毒虫虽然难得，但是完全不值这个价钱的，这些蚁虫极易繁殖，只需一只虫母，很快就能拥有更多了。”

    掌柜看这几位穿着奢华，且面生，原本只以为是城里达官贵人的子嗣来玩闹，没想到还是懂行的。他也没必要得罪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爽快说：“二百两。”

    众人：......

    这得有多大的水分在里头啊，姜菀清怀疑还能更低，可想到要从西域带回来虫母，还得沿途好生喂养，她伸出一只手指头，“一百两。”

    掌柜：......

    其余人：干得好。

    她其实用不到这么多的，这十几天姜菀清还得给阴阳蛊换换口粮，还需要其他几样毒虫，姜菀清接着说：“我不要里头的虫母，后面我再来你这儿购买其他的，我们做个老主顾生意如何？”

    蛊虫吃个两三天就会腻了，整个罐子里面最贵的就是虫母了，余下的她可以用来制药。买多了不划算。

    掌柜上下打量姜菀清，想到刚才她身上散出来的一点儿药香味，试探问：“你是医师？”

    “是的。”

    掌柜也不纠缠这些了，“这罐我可以送您，请姑娘为我医治一人。但我也不与你为难，如果你医治不了，这罐就只收你一百两。”

    姜菀清看看沈岚渊，见他点头，回复道：“可以。”

    掌柜高声喊：“小五，出来看店。”

    后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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