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了一个带给她错误认知的引路人。
“我以为有她在的药王秘传会不一样。”
很沉重的一句话,丹枢说这是她擅自期待的开始。她擅自想象了一个与仙舟人认知里完全不同的丰饶令使,还以为一个令使不一样,令使能够注视到的地方也不一样。
“我对她们都抱有过太过愚蠢的期待。”
在令使沉睡时,意图证明仙舟对令使本人过于危险的判断是错误,于是,仙舟人里的天缺者,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努力,用自己的一腔狂热,让自己挣扎到了丹士长的位置,亦让自己成了药王秘传的魁首。
她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无法理解自己的狂热究竟从何种地方奔涌而来,巡猎给予她的一颗心脏里并未奔涌着丰饶令使给予的恩惠。
她剖开自己的心,只看见汨汨流动的血。
也许是她自己的原因,她是用丰饶令使做了个借口,好让自己有了一个看起来像样的借口去追求长生、去追寻慈怀药王。
可惜又错了。
对令使的狂热褪去后,她叫不出来慈怀药王,只能叫出来寿瘟祸祖。至于长生,那点渴望比不上最初她想要的来自令使的认可。
她连厌憎以前看不上的那一群药王秘传的力气都失去。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是自己的证据,现在知道他们无恶不作都懒得投注一个眼神,只想将这一群人交给十王司了事。
于是药王秘传的魁首成了巡猎的卧底。
“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不是么?”
“所以你放下了期待,那为什么会说对我产生了移情?”
从故事的结局,和她现在对我的好感度与从前的好感度对比,无一不在说明她确实放下了。
偏偏她对我的移情告诉她和我,她分明还没走到一场糊涂的狂热的结局。
真正走出来的人,面对跟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存在相似的人,是撬不动她的情绪,也不会移情的。
因为无情可移。
从好感度78到18,她也应该是无情可移。
当事人却轻描淡写,甚至带了些笑音的:“因为我恨她。”
亦是只有程度18的恨。
她的语气在恨我,尤其的恨我,她的移情告诉我,她还没有放下,但真实的却又告诉我她放下且连憎恨都浅淡了。
很矛盾的个体。
就像她既想救我又想杀我一样。
杀心对比救我的心又太过浅薄。
「她的恨意现在涨了,从18到了53。」
「……」
看起来她的自救是成功了,至少情绪复苏了。
“恨她从未看到我。”
这句很轻。
我听清楚了,下一句也是。
“连恨都麻木得以为自己是不在乎。”
丹枢承认自己一开始就是在仰望那位沉睡的令使,仰望中夹杂了太多不纯粹,只有狂热值得称道。
只要令使一如既往,她麻木的情绪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她就能够欺骗自己放下,将精力放在亡羊补牢和赎罪上。
也许这过程里会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回到孤身一人的状态,她也认罪,毕竟她确实伤透了雨菲的心。就算别人说她是忍辱负重卧底药王秘传,她最初确实是憧憬那位令使憧憬着与祂同行一路。
这过程里她数度遗忘了友谊,也活该求不得雨菲的原谅。
那么,是什么又让她麻木的情绪再度生根发芽,从假死的状态里退出,舒展自己叶片上的毒刺,一下一下刺透她的心脏,让她知晓自己对令使的恨?知晓自己只是麻木?
是令使的降临。
是令使降临了药王秘传。
她记得她那天很高兴,这高兴可以压下去心脏吐出来的毒汁,让她忽视微妙的恨意。
可令使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的感知里,纵使所有药王秘传都在说,那个性情大变的人是幽囚狱里被关押的令使,可能是来索他们命的。
他们问丹枢,问她有没有感知到,感知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宁,仿佛死亡正在夺走药师的赐福。
她面上是无缺的笑意:“不必担心,令使再如何,也是丰饶的令使。”
只有药王秘传能看到。
偏偏那时她是巡猎的卧底。
令使,那个年少时象征着她所有狂热的符号,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附近,但她被隔绝了感知。
目盲的天缺者见不到人,盲人的感知手段里没有人。
没关系,没关系,只有药王秘传可以看到。
没关系没关系,她已经放下,同过去说了再见。
当然,这样的自我安慰很快就被打碎(丹枢说到这,神情是很莫名的笑,毛骨悚然),令使让巡猎的令使,帝弓七天将之一的神策将军景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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