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嘴硬后他成了鳏夫_逃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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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被捆出几圈深红的印子,而另一面肌肤则被磨得血肉模糊。

    颤颤巍巍地透过木板间隙将油纸捅破,初秋深夜的凉风倒灌进来。

    谢知仪左挪右移地朝外看,他们走的大概是条小路,迅速往后退的暗调树影近得不过一臂距离。

    地面树影东斜,残月尚未完全西沉,想来此刻还不到寅时,长安城外可供车马通行的山林只有东南西南两处,西南为皇家狩猎区,那此处应是小青山。

    翻过去可至商州边境。

    可她并无公文户书在身,根本无法进城。

    谢知仪进退两难,但思及日后处境,心下一横。

    不管了,先逃再说。

    懒散驾车的两个小厮怎么也没料到看起来柔弱的小姐会悄无声息地在自己背后出现。

    待反应过来时,其中一人已经被一脚踹下了车。

    飘带彩云般绽开一瞬,那纤细的人便紧接着跳下疾驰的马车。

    手握缰绳的小厮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去抓却连小姐裙角都没碰到。

    谢知仪还以为自己一跳便能跳进半人高的林下草丛,谁知整个人瞬间便砸落在地,好在小路泥土松软新鲜,叫她不至于痛得爬也爬不起。

    “谢小姐!都不许放箭!”

    余光瞥见马车后长队人马,谢知仪顾不上思索这道熟悉声音,一听他们要射箭便顾不上手软脚软,四肢并用着狼狈爬起想跑。

    却因为裙摆太长而一脚把自己绊进草林。

    “快!把人抓回来!”

    声音主人像是已经跳下马迅速逼近。

    恰好是道斜坡,斜得少女稳不住自己的身子便顺着满是深绿的斜面滚下去,天旋地转地滚了几圈后连那支的队伍声音都听不大清了。

    边缘锯齿锋利的野草刮过不被布料包裹的肌肤,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让谢知仪只能本能蜷起身体双手护头。

    她运气不算太差,在堪堪撞树前把身体稳住了。

    不远处人群进草的微弱声音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可怖,谢知仪不敢多留手脚并用爬起来便往深处跑。

    血脉贲张间痛感完全消散,一时间谢知仪只知晓往前逃。

    直到逃到筋疲力尽耳间嗡鸣声完全消失时她才发觉周围静得可怕,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可她没有退路了。

    哪怕前路不明,谢知仪也不想再回去做牵线傀儡。

    她娘曾说过,人一出生,命运便是上天注定好的。

    眼下谢知仪只想知道脱缰一次,她的命运会落在哪。

    疲惫地拖着身体走了一段才找到处背风地坐下。

    满身泥渣树叶的少女靠在树上,寒意后知后觉地卷上来,冷得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避着伤处缩手把自己蜷起来。

    还好春桃没来,在侯府起码比跟着她好得多。

    谢知仪下巴搁在膝面上,眨巴眨巴眼便落了泪,月光被树冠遮得严严实实,黑暗中她抬起手背抹去面上水痕。

    怎得闻家倒了她倒霉,闻家起来了还是她倒霉。

    娘亲留的铺子没守住,埋在侯府后院槐树下的碎银也没带走。

    谢知仪很久没哭过,除了退婚那日偷偷掉过眼泪,她怕闻清许就这么死在流放路上,到死都觉着是她负了他。

    不过若真是如此倒也比如今情状好些。

    想到他,心中酸涩更甚。

    点点情愫刚冒出个尖便又被她压下。

    木已成舟,又何必伤春悲秋,抓紧时间跑路才是当前顶顶要紧之事。

    天一亮,若他们还追着,她便是躲也不好躲。

    谢知仪想到那支数量不像是侯府能拿出来的小队,他们到底跟什么人做了交易?

    随手将插在发间那根带血的珠钗拔出拿在手上防身,已然没有任何体面可言的少女摸索着树根处苔藓辨出方向后便往南边走。

    谢知仪暗暗庆幸天子下令禁猎的时候晚,不然她还没走两步便得被畜生叼了去。

    就这么歇着走着,走到破晓晨光第三次以不可阻挡之势彻底将林中照亮,谢知仪才总算在茫茫绿野见着条被人走出来的窄窄小道。

    真要踩上时,她又有些怕。

    可她已经走了两天三夜,躲躲藏藏地消磨时辰,野果吃了,寻不见山泉便只能衔着叶面上的露珠喝。

    不如寻处视野开阔地看能不能摸清底下情况。

    抬腿将走时,远远一角明显区别于密林色调的身影惊得谢知仪撞鬼似的猛然蹲下。

    她没看清,鹌鹑似的挪到最近的树后藏着。

    还是等夜深了再走更保险。

    少女衣裳被划得左一道右一道,翠裙在泥土地滚一遭后几乎看不出原样,脏灰和着泪珠把精细如雕的面孔遮了个彻底,只露出双晶亮水润的杏眸,像是刚从地里钻出来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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