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
雁守疆径直离开,守在门外的安荣却不见华书出来,犹疑半晌叫了两声也不见动静,才试探着走了进来。
“郎君……”
一眼望去,就见华书捧着一手血在那傻笑,瞬间丢了三魂丧了七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华书有些无语地抽回手:“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哭得好像我手是断了似的。”
“那雁守疆忒没有轻重了!”
安荣眉头一竖指着雁守疆离去的方向恨恨开口,瞧得华书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解释是自己弄伤的,就被安荣拽着直奔阿莫营帐。
阿莫因为没得了那眉‘问鹊生’正不高兴,但真让她自打脸来讨好华书,她又不乐意。这会儿子瞧见华书简易包扎了的手,忍不住开口嘲讽:“你功夫竟然烂到将军都收不住手的程度了?”
“呸!”华书气急,“这是我自己伤的。”
阿莫说话时已经快速解开了包好的伤口,闻言清创的手一顿,噗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该不会觉得玩刀把自己弄伤很有成就感吧?”
华书一僵憋红了脸,她深吸一口气:“我今日欢喜,我不跟你计较。”
她不计较,阿莫兴致却更高了,在那不依不饶嘟囔着:“啧啧啧,野猫爪子收不住,急起来连自个儿都挠……”
绷着双唇紧咬牙关的华书,顿觉牙疼得受不了,揉着腮帮子使劲运气:忍住!现在还打不过!
阿莫快速包好伤口,一抬头就瞧见她捂脸的动作,停了一下疑惑道:“你最近怎么总揉脸颊?”
华书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安荣赶紧接话道:“我家郎君近日牙疼得厉害,阿莫姑娘可有什么药能止疼?”
“牙疼?”
华书心说,还不是被你气的,现在都搞不清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了。
阿莫盯着她的脸颊瞧了两眼,转身从药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包熟练展开。
里面是一排银质、铁质的工具,她抽出一个扁头的一个尖头的,对着华书抬了下下巴:“躺下,嘴巴张大,我给你瞧瞧。”
华书看着这些工具脖子一缩,她嗜甜如命,幼时换牙没少吃苦头,对于看牙这件事有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我没事我不疼我不用看。”
阿莫整日待在军营,军汉们各个都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好像承认身体不适就是认输了一样,讳疾忌医的患者一抓一大把,哪里能不知道华书在想些什么?
她冷笑一声:“哼,那小护卫,把她给我摁住了!”说着抬手就要掰她下颌。
华书惊恐地双脚一缩往榻角躲去:“不许碰我!”
“阿莫……”
华书话音未落,雁守疆先闯了进来:“……”
这场景可着实算不上好看,只见华书满脸惊恐地缩在榻上,阿莫在旁双手叉着腰,竟有一种女流氓轻薄良家少年的既视感,雁守疆头疼不已抬步走了过来:“又闹什么呢?”
‘我命休矣!’
华书绝望地往下一歪,再不敢躲着阿莫了。
若让雁守疆知道自己堂堂‘男子汉’,看个牙就怕的要命,那以后在他跟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哼哼——”
阿莫得意一笑,坐在榻边招呼安荣提着油灯过来照亮,然后举着两个小工具示意生无可恋的华书张嘴。
叮叮咔咔一阵金属和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华书脑中不断回响,她紧闭双眼,鸦羽一般的双睫微微颤抖,甚至因为过度的紧张而眼圈微湿,看起来分外可怜。
一阵捣鼓后阿莫直起身来:“平日里没少吃糖吧?”
安荣忙点头:“对对对。”
“胡言!”华书急了,噌的一下坐起身来,一边偷摸看立在旁边的雁守疆一边狡辩:“我一男子!怎会喜欢吃糖!”
“郎君,这时候怎可讳疾忌医?阿莫姑娘,我家郎君平时从不主动要糖吃,但是每日给马的备着的糖她是一点没少吃,马儿一颗她一颗,一日能吃一荷包。”
“安荣!我一世英名!”
被安荣当众拆台,气得华书抄起榻上的小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安荣被她真真假假打习惯了,见她抬手就知道要做什么,眼睛一闪有些得意地往旁边一跳——他这一跳自然是躲开了,却把他身后的雁守疆暴露出来了。
只见,装满了粟米壳的麻布枕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向着雁守疆的脸部砸去,他双眼微眯后仰半寸,‘嗒’的一声闷响,枕头和他宽阔的胸膛亲密接触了一下随后掉在了地上。
众人:“……”
华书几乎连滚带爬地从榻上起身抱起枕头,先是往后一缩,然后又委委屈屈地试探着把枕头递到雁守疆身前:“那个,要不,你打回来?”
雁守疆:“……”
“噗——”阿莫嗤笑出声,随后在华书惊恐的目光中笑弯了腰,她一边笑一边捶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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